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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孩子們正式放寒假。
婚禮被全家人提上日程。
莫許許害羞的問,老夫老妻了,真的要帶著四個孩子進教堂嗎?
沈之珩溫柔點頭,深情望她,開玩笑的說,“今年主要就是給你浪漫,我能給的所有浪漫,想要多少給多少。”
他這話是當著全家人說的,沈違霆蘇雲他們或許還沒明白話裏的深意,頻繁被他抓上床的莫許許卻無比的懂他黑眸裏邪氣的笑意!兩人間羞恥的暗語!
婚禮就婚禮!她的個頭一輩子不會變了,高跟鞋可以彌補,身材是穿新娘婚紗最好的身材,不比那些一尺五腰圍的法國美女差,她不怕!
莫許許回到家就電話給語語,前些日韓城帶著語語已經拍了婚紗照。
張玲那個麻煩解決的怎麼樣,莫許許沒問語語,具體問了韓城。
韓城隻輕描淡寫的點點頭,說最壞的情況,母親不出席他們的婚禮。
莫許許免不了一聲輕歎,張玲女士的性格,常人難以理解,兒子就一個,說是溺愛,為什麼不能尊重一下兒子的意見,固執的隻有她的想法。
韓城此人,真正喜歡的東西不多,成全他的幸福能怎樣?
不管他家裏情況如何,韓城放話了,婚禮和莫許許這邊一起舉行,兩對新人,也算圖個熱鬧,韓城頭回結婚,沒有家長料理,許多細節還真的不懂,需要莫許許他們的指導。
十二月十二,沈之珩趕在這之前加班加點把手上所有在投資和即將投資的項目處理了。
十二月十五,舉家專機飛往瑞士。
莫許許坐在飛機上想起來,幾個月前他在迪拜和她通話,她笑說婚禮想在皚皚白雪無比聖潔的阿爾卑斯山下舉行。
以為他沒當回事兒,原來她說的每句話他都在用心聽並且幾記下。
莫許許不感動都不好意思了。
飛機在蘇黎世機場的私人專機專用場地落定。
時間是當地的傍晚。
沈之珩沒有給莫許許充足的準備時間,此行較為匆忙,她上了飛機才知道飛往的目的地是蘇黎世。
對這個北歐最富有的花園城市,莫許許不陌生。
她在這裏的某個小鎮住了三年,當年逃離匆忙,在這裏生下瘦瘦。
重回這片土地,莫許許心情難免百感交集。
男人大手溫熱的覆蓋在她肩上,沈之珩穿著筆挺黑毛呢大衣站在她身後,低醇開腔:“從前你一個人孤苦伶仃住過的地方,每每想起對我也是一種折磨,現在,我們一家六口來了,傻瓜,眼眶別紅。”
莫許許被凍紅的嫣唇笑一笑,真不哭,現在透過機場落地窗往外看和當年跟著韓城下飛機看風景的心情,完全不同。
處在冬天早黑中的蘇黎世,像一座安靜的童話鎮。
莫許許給孩子們都係上厚厚的圍巾。
出了機場,莫許許揉著瘦瘦洋娃娃一樣的臉兒問:“寶貝還記得這裏嗎?”
瘦瘦在這裏生活到兩歲半,現在七歲多了,兒時的記憶模糊,迷茫得回答媽媽:“我好像記得這兒有種羊角一樣的麵包,特別特別好吃。”
莫許許與沈之珩相視笑了,“是啊,你兩歲能吃東西的時候,每天早晨讓我跑一個街區給你買,脆脆酥酥的,沾上你的巧克力醬,記不得了吧。”
蘇雲和沈違霆走得慢,恩愛的半擁在一起。
牽了幾個孫子,上了沈之珩安排的車。
沈奶奶因為身體的關係,無緣這次浪漫甜蜜的婚禮旅行,頭一晚沈之珩蹲在委屈得偷偷抹淚的奶奶身邊,一再的安慰,說婚禮現場一定會錄下來,錄下來回國給您看。
莫許許對此是頗有愧疚,她無意中說的一個願望,讓沈之珩把婚禮地點定在了遙遠國外,奶奶的身體不行,就算是專機上安排家庭醫生,沈之珩也不敢冒那個險,奶奶不在婚禮現場,多少成為莫許許和沈之珩的遺憾。
莫許許抬頭問他:“西西一家呢?”
“宋超愈就在普羅旺斯,說是在考察一座葡萄莊園,有買下的的意思。西西說小侄女坐不了那麼長時間飛機,她正把姑娘往婆家安頓,處理妥當了,會和韓城藍小霜他們兩家一塊兒過來。”
莫許許眺望暮光下朦朧成一片的蘇黎世湖,深呼吸一口純淨冷空氣,踮腳雙手戴著手套往他耳朵上捂,人完全靠在他懷裏,笑說:“顧薇雨在加拿大也動身了,她帶著子陵要先去一趟拉斯維加斯,她說我們婚禮前一定能到,咱哥咱嫂呢?”
“大哥大嫂還有堂叔家的親戚們,我會安排專機接,不是該你操心的事兒,你要幹什麼呢,吃好喝好玩好做好新娘。”
莫許許笑得嘴都快歪了,她今天穿的粉紫色的套頭厚毛衣,帽子上兩隻耳朵,三十歲了還是這樣,嫩顏色穿在她身上小巧的不行。
沈之珩越看越想一口朝她嫩白臉蛋上咬,怕她伸手露出手腕凍著,趕緊拎了她上車。
一行人下榻的酒店,沈之珩早就安排傅斯預定好。
他因為生意上的事兒各地出差,瑞士這邊因特拉肯有他一個最大的合作商,因此來瑞士的次數幾年來也多,每次來都要在蘇黎世經過一圈,不為別的,隻為當年她一個人住過這裏的那片憐惜情懷。
晚上吃的是很有特色的奶酪火鍋。
除了沈之珩和瘦瘦,還有偏愛甜食到不行的粉語,其他人都吃不下。
莫許許在這裏住了三年,仍舊沒有口福,味道吃在嘴裏,實在怪異非常。
沈違霆早有準備,和蘇雲早早回了房間,二老一邊玩帶過來的圍棋一邊問酒店服務部要了一口電鍋,把國內帶過來的方便蒸煮的速食對付了一下肚子。
崢崢和季逸,莫許許擔心他們餓肚子,帶著他們開車穿梭在夜晚人跡稀少的蘇黎世街道,莫許許知道一個偏僻點的街區裏,有一家中國餐廳,隻是不知道時隔三四年,還在不在。
他們運氣很好,老板剛準備關店,沈之珩去點餐,莫許許和兩位小公子等吃。
吃好了,莫許許又給蘇雲和公公外帶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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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幹淨的房間,瘦瘦和小四一臉鬱悶,公公沈違霆穿著大衣準備下樓去和前台交涉,沈之珩問父親什麼事?
沈違霆疼愛孫女勝過孫子,皺眉頭說酒店wifi沒了,正巧一位酒店侍應生經過,莫許許震驚看著公公張嘴就來的純正英式英語在和侍應生嚴肅交涉。
崇拜寫在臉上,沈之珩脫下大衣塞到她懷裏,捏了一下她的臉,有點重:“以為我爸是個隻會打官腔的糟老頭子?怎樣,花癡了?”
莫許許:“……”
你老爸的醋你也要吃?
最後沈之珩忍俊不禁說明了一下,原來這邊的酒店wifi隻免費給四十分鍾,之後都要收費的。
莫許許歎,北歐最富有國家就是不一樣,不會為了吸引遊客而無條件提供wifi,實際上也是限製遊客貪玩,第二天要出行,早早睡覺健康。
在北京轉機過來,飛行時間加上轉機等待的時間,差不多快二十個小時,莫許許洗了澡就累死在床上。
她老公大人再身強力壯顯然也不敵這漫長的飛機上的煎熬,摟著她片刻酣睡。
第二天不會離開蘇黎世,沈之珩說帶著孩子去市政廳和班霍夫大街轉轉,之後去蘇黎世湖劃船,如果還有時間,去一趟蘇黎世劇院。
這當中沒有孩子們太感興趣的遊玩地點,莫許許不擔心崢崢,溫文爾雅的小王子,最擔心兩個混世小女魔王,怕她們無聊會發黴。
清晨的鳥兒鳴唱中語語和莫許許先後醒來。
蘇雲大早的帶著樓下姐妹團上來,沈家堂叔裏幾個女孩兒都是化妝高手,省了造型師這塊。
莫許許眯著眼睛從床上被拖起來,看到語語模特一樣被擺著坐在碩大的落地鏡前,身上的漂亮旗袍將她姣好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
“嗚,語語,我沒勇氣穿旗袍了。”莫許許目測這丫頭飽滿的一對挺圓,哀嚎。
蘇雲難得俏皮翻個白眼,“許許,你快讓小莊給你急救一下你那黑眼圈。叫你平日裏少慣著之珩吧,平時嚴厲點,他昨晚能胡鬧?”
莫許許就笑,眨眨眼,“阿姨,我知道您管公公向來嚴厲,一定向您學習。”
“臭丫頭。”
“對了,之珩酒醒了,精神不太好,在莊園客廳裏給孩子喂早餐,好像一點不記的昨晚自己出糗出大發了,你等會兒別提,婚禮儀式完你再取笑他,免得他情緒不好拉著個長臉和你宣誓。”
“ok,我放他一馬,老不正經的老東西。”
蘇雲沒說話,語語倒忍不住笑了,大概也覺得莫許許這話不對,姐夫昨晚那雄渾勁兒,哪裏老了?
她們化妝完畢,姐妹團和蘇雲都驚訝住了,語語是靈動清純的美,莫許許眉宇間依舊是那般幹淨溫和,柔柔的帶著已為人婦人母的穩重之美,妝容極淡,兩頰陰影掃的不多,卷發全部挽起,她的蘋果圓臉更為凸顯,小小的,白皙粉紅,好像一口能吃下去。
蘇雲仔細瞧著,兒媳長的真是不賴,越看越能美的那種,他們都在變老,兒媳沒有,生了孩子沒讓她皮膚鬆弛各種問題,反而越活越清朗,笑時就會說話的眼睛,圓的可愛的鼻尖,哪裏都是小小的,濃縮的,穿旗袍清瘦的模樣,好像畫裏走出來的小姑娘,難怪之珩這麼多年對她熱情不敗。
莫許許身上證明了,女人不是越高挑身材越凹凸越能獲得男人喜愛。碰上沈之珩這種口味獨特喜清淡的,還就要莫許許這種飛機場。
反正無論飛機場成什麼樣,在他富含技巧溫柔的身下照樣盛放如花。
兩個人雲鬢輕挽,旗袍外麵穿著厚厚的羽絨大衣下樓。
沈違霆和沈家堂叔嬸嬸們笑著過來引路。
教堂在山腳下,紅楓葉中,哥特式的建築宛若天堂。
一路不見沈之珩和韓城兩位準新郎。
季川也沒在,小霜穿著華美性感的修身風衣踱步過來,悄悄告訴莫許許:“你們婚禮前,要接受一場酷斃的考驗。”
莫許許瞧了眼小霜腳上的六公分高跟鞋,提心吊膽不敢明說,心想季川這廝怎麼回事兒,老婆懷孕穿高跟也不管管?
“怎麼不問我是什麼考驗?”小霜興頭很足。
“不好奇,反正馬上就要接受所謂考驗了吧?”莫許許牽著語語的手在人群簇擁中往教堂而去,卻在中途被沈違霆印引著臨時改了道兒。
“爸?”
莫許許茫然地望著沈違霆,又仰頭遮著眼睛眯眼看了看陽光下白雪皚皚挺拔的少女峰一段山峰。
沈違霆慈祥微笑:“之珩和韓城在山頂等著你們。”
“不去教堂嗎?”
山腳哥特式的中型教堂近在眼前。
路途被紛紛而落的樹葉鋪就得像地毯一樣,莫許許和語語都沒穿細高跟,一是冷,而是怕地麵鬆軟會陷進去的尷尬,等到了教堂外麵再換。
一路唯獨不見兩位新郎。
莫許許不好意思問,語語更加不會主動開口。
白霧在陽光下水墨畫一般淺淺散開,親朋好友在身後蜿蜒的道路上遠觀像長龍。
沈違霆牽著妻子蘇雲在距離教堂一百米時停下。
莫許許眼神疑惑。
沈違霆麵目嚴肅在打電話。
小霜穿著冷豔性感的修身風衣踱步過來,悄悄告訴莫許許:“你們婚禮前,要接受一場酷斃了的考驗!”
莫許許瞧了眼小霜腳上的六公分高跟鞋,提心吊膽不敢明說,心想季川怎麼回事兒,老婆懷孕穿高跟也不管管?
莫許許不知道,懼內的男人到現在還不敢告訴迷糊老婆她已經身懷有孕。
“怎麼不問我是什麼考驗?”小霜興頭很足,光顧自己漂亮都不管身邊兒子爬山艱辛。
莫許許笑著回答:“不好奇,反正馬上就要接受所謂考驗了吧?”
她回頭輕汗沈違霆:“爸?”
沈違霆掛斷電話,溫厚手掌捏了捏妻子的手,夫妻相視而笑,他仰頭看了看陽光下白雪皚皚挺拔的少女峰,溫和衝兩位美麗新娘開腔:
“之珩和韓城在山頂等著你們。”
“不去教堂嗎?”語語懵了懵。
此時駛過來一輛純白花朵裝飾的馬車,當地瑞士小鎮富有情調的代步工具。
蘇雲在丈夫懷裏笑,賣關子:“車載你們上山,之珩他們挨餓受凍等了一早晨啦,快去。”
莫許許和語語雲裏霧裏,不多問,結個婚還能把她們賣了不成?
兩人上了馬車,到處是耀眼純白,活像中世紀古堡裏走出來的公主,藍小霜羨慕嫉妒恨的非要擠上去,恬不知恥連同兩位新娘一起上了山頂。
抵達山頂才知道要幹什麼。
沈之珩和韓城等在那裏,兩人一黑一白,都是高大英俊的衣架子類型,沈之珩身穿黑色正式西裝,左胸口別著藍色優雅口袋巾,一派成熟深沉。韓城穿純白西裝,微帶一點燕尾設計,在場三位女性包括莫許許這位準新郎就在眼前的也已不開眼睛,韓城平時穿著單調,屬於不會講究的淩厲型男人,頭回一身的白,竟是那般英俊儒雅豐神俊朗。
沈之珩微蹙眉宇地拽過目光流連在‘舊愛’身上的女人,搓了搓她凍紅的小手,慍怒中遮掩不住的寵溺:“冷不冷?”
莫許許緊了緊身上的長款羽絨大衣,在他寒氣凜冽的懷裏蹭了蹭,笑得甜傻,“我覺得冷的是你吧。”
,“跳傘,你怎麼不怕?”
莫許許生怕被他瞧不起,鼓著腮幫子,“以前在警校有跳傘的訓練,蹦極和跳傘類似,而且抱緊你,就算摔也是兩個人摔,扯平啦。而且而且,老公你在我心目中是萬能滴,哪能讓我摔了呢。”
這話沈之珩愛聽。
視線慵懶眼眸掃一眼旁邊還在安慰媳婦兒的韓城,墨眉一挑:“主意是你的提的,居然不事先跟小姨子通氣?你到底行不行?”
兩對新人檢查了安保措施,確定安全的情況下,專業教練衝山底下沈違霆那邊通話:“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