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啊”,蕭小晨搓了搓雙手,透過麵前的窗戶望著天空,那裏是一片厚厚的陰雲,擋住了原本炙熱的光線,而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年了。
“看樣子,不等喪屍將我們都吃了,我們自己也會全部都滅絕完蛋了”末世以來頭一次,蕭小晨對於人類的命運產生了一絲擔憂,本來,對於這類高大上的問題,蕭小晨向來嗤之以鼻的。
在他看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人生最好的態度。就是在這樣惡劣的人生態度的指引下,蕭小晨一路從三流的小學,初中,高中,直到大學,當然,大學也不出意料,是三流的。
而現在,在這該死的,****不如的末世裏,他一個三流醫學院畢業的學生,甚至連手術刀都不知道如何握,在老師同學眼裏混吃等死僥幸畢業的學生,竟然成為了這個臨時醫院唯一醫生。
而蕭小晨對於自己病人的態度,也完美的體現了蕭小晨態度,那就是,盡量往死裏整。
如果你說,這是蕭小晨在末世裏心性被扭曲了,那就太看得起這個從三流學校混吃等死畢業的人了,心性被扭曲,最起碼有心性這麼一說好嗎?
而這個東西,很抱歉,蕭小晨從來都沒有,在末世之前,隻求混一口飯吃的他,在末世後,他也從來沒有改變這個看上去很偉大的目標,不過現在,在這該死的,連狗都不如的末世裏,他又往這個目標後,加了一個小小的條件,那就是“混吃等死,死的舒服點。”
而後者,往往是落在蕭小晨手上的人最後的想法。
“蕭醫生,他們又送來一個人,你快過來看看。”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蕭小晨耳邊響起,將正沉浸在無邊思緒的蕭小晨拉了回來。
蕭小晨打眼望去,隻見是一名身材玲瓏,麵容姣好的女子,隻不過臉上有些髒,大大影響了她給人帶來的美感。
沒辦法,在聚集地中,幹淨的飲用水,那是堪比食物一樣珍貴的存在,現在還沒有人奢侈到用純淨水洗臉的地步,以前那些愛美的女生,也不得不十天半個月都不洗一次澡,所以即使臉上沾滿髒汙,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姍姍,怎麼了,今天你來叫我。”蕭小晨不慌不忙的將兩根手指放在唇邊,當做自己還有煙抽的樣子,其實他也就是聞聞手指頭上殘留的煙味。
他是這間醫院的院長,也是唯一的主刀醫生。雖然人們對於聚集地裏已經有了醫療隊,又增加了一間醫院,感到十分費解,但是這是聚集地領頭人宋飛宋隊一手安排的,所以也不敢明說什麼。
蕭小晨卻知道,宋飛之所以將他單獨拎出來,不是因為他們以前認識,而是因為這件醫院承擔著收屍隊的職責,兼任本聚集地太平間的責任,找一個學過醫的,總要心裏踏實一點。
實際上,除了那一次認命之外,蕭小晨就再也沒有見過宋飛一麵。平日裏,除了醫院院長這個頭銜,蕭小晨也和聚集地裏大多數人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當然,以聚集地現在的這種情況,蕭小晨想要救人,也是力不從心,首先不說它糟糕的醫術,光是聚集地裏缺醫少藥的情況,就根本無力維持一場大型手術的開銷。
蕭小晨看著姍姍,對方就站在他那破舊辦公桌的前麵,一身黑不溜秋的“灰”大褂穿在身上,倒是給人以一種另類的誘惑。
蕭小晨對於這個叫姍姍的女子並不反感,因為她不像其他的女人一樣,就知道憑著自己的容貌往男人懷裏鑽。當然,他主要氣憤的是,那個男人為什麼不是自己。
“蕭醫生,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你的煙呢?”姍姍沒好氣的白了蕭小晨一眼,雖然對方是醫院的院長,但是在這個鬼都不管的末世,誰還管你是什麼長不長的。
瞅你不順眼,一拳頭呼過去,鼻血給你放出來,信不!
“沒辦法就這點愛好”蕭小晨笑著說道,真要說他有多喜歡抽煙,那也未必,隻是末世之中,有點東西惦念著,總比一天到晚瞎想強。
蕭小晨和姍姍調笑了幾句,就往病房裏走去,在那裏,一張肮髒的病床上,他看到了打斷自己思路的罪魁禍首。
“哇”蕭小晨心中輕輕叫了一聲,對於一個學醫的人,又在末世裏廝混了一年多的蕭小晨來說,現在能讓他發出驚訝聲音的情況可不多見了。
而與之相關聯的,自然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慘不忍睹的,不忍直視的傷勢,而在末世中,它還往往與死亡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