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陰雪便將劍插在了地上,單膝跪在地上,已經因氣喘而無法言語了。而在他的旁邊,橫斷的屍體不計其數,雲憐還站在那一個地方,沒有移動一步,默默的看著這個萍水相逢的少年,眸中的擔憂占據了她冰藍的雙瞳,況且,那些人還在不斷的靠近他,她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前去一把奪過了陰雪手中已沾滿鮮血的屬於自己的劍,抱起陰雪,一躍而起,躍出了人群,朝著一個方向不停地快速高躍。白族的人緊追不舍,雲憐劍前麵又一間房屋,便停在了屋前,打開門後已來不及再逃了,隻好進去關上門。
屋內無燈,四處都冰涼冰涼的,汩汩的寒意湧了過來。
雲憐讓陰雪靠著牆休息,自己握劍靠在門旁。
屋內點不起燈,沒有火,也無法製造火。
一會兒後,陰雪站了起來,脫了件衣服披在雲憐的肩上,雲憐隻覺得右邊有氣息。她在這裏完全看不到東西,隻能靠摸。而陰雪似乎什麼也沒碰,是直接過來的,所以疑問地問了一句:“你……看得到?”聲音雖輕,可在這如同與世隔絕、安靜的不能在安靜、冷的不能再冷的可怕的地方還是能聽的一清二楚的,陰雪也輕輕回了一句:“嗯。”
……
“你不冷嗎?”
“不。”陰雪很自然的回答。
“為什麼?”
“別說太多,保持體力。”陰雪把食指豎在她的嘴前,意思是要她安靜,但自己卻又問了一句:“還冷嗎?”那冷如冰的手指傳來陣陣寒意,她隻好搖頭,陰雪又露出了過去那屬於她的微笑。
一會兒後,白寒葉帶人闖了進來,陰雪見後,本想用靈術阻攔,卻被白寒葉的劍劃到了——從左肩一直到右腰,一陣劇痛:“啊——”往後一翻躺在了地上,血濺在了一個長長的東西上。陰雪在那東西旁倒下了,流出的血被那東西給吸收掉了。
當白寒葉等人再次攻擊時,那東西白光一閃,形狀似劍。似是被人提起一般,它竟然離地懸空,與白寒葉纏鬥,和白寒葉的兵器發出“叮叮”的碰撞聲。
所有人都怔住了:一把劍,沒有人使用它,駕馭它,都可以對人攻擊,而且揮動時如有人控製一般,氣勢淩厲,令人難以阻擋,白寒葉等人無奈之下之得退出去。劍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插落在了陰雪的旁邊,陰雪的血隨著它的白光散發而止住了。
……
半個時辰之後,陰雪微微睜眼。門沒有關上。光照在地上,牆上,都是冰一樣的色彩,閃閃的。對!那就時冰!頂上、牆上、地上,都是冰!此物就是一個冰窖啊!
雲憐也因日光而沒那麼冷了,看著冰地上的陰雪。陰雪用手把自己撐了起來,可才撐起一點點,那把劍的劍背便輕輕壓住了陰雪的胸,輕輕地將陰雪壓了下去,陰雪也沒有反抗,隻是一臉疑惑地看著那把劍,又躺在了冰地上。劍很快又立了起來。
外麵沒有人在衝進來了。陰雪看著劍,悠然地看到了劍刃對準他的寬麵上的兩個字,輕輕念了出來:“白、陰。”劍光突然暗了一下,似在說“是”。雲憐笑了笑,道:“白陰?傳說中所向披靡的白陰劍,從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就又自己的思想,直到今日也隻有兩位主人,自第二位主人失蹤了之後也就不見了的白陰劍,沒想到竟能在此所見。”白陰劍沒有怎樣,隻是布了個結界在他們兩個人旁邊,帶著他們飛了出去,進了一扇門。
門後綠蔭的一片,空氣很是清新。
白陰收回了結界雲憐向一邊跑了幾步,昂頭擴臂,興奮的說道:“太好了!回來了!”回頭一看,嚇了一跳——白陰劍不見了蹤影,反而出現了一個人。他把陰雪扶靠在一棵樹旁,手握著陰雪的手,一身白灰色的衣服,帶著一個暗紅色的鬥笠——他很明顯是一個貴族男子。但雲憐在他轉身時看到他背後有一個字:“陰”,驀然想到了白陰,輕輕問了一聲:“是白陰嗎?”
那人點了點頭。陰雪的臉上還是一臉的詫異。白陰清淡的聲音飄飄悠悠,仿佛世間一切盡皆與他無關一般:“是第二位主人給予了握身體,這是他創造的身體,你叫什麼?我問你,你想變強嗎?想去戰鬥嗎?”他所說的話竟與聲音世天壤之別,這令陰雪和雲憐不禁地大吃一驚。
陰雪低頭想了想,道:“月陰雪,我想變強,我想去戰鬥。”白陰不易察覺地笑了一下,鬆開了握著陰雪的手,站了起來,問:“你是要做我的主人呢?還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
“朋友!”陰雪想也沒想就回答了,雲憐大吃一驚,陰雪他自己說出來後連他自己也大吃一驚。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握的第三主人,也是我白陰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以嗎?”
陰雪怔了一下,又點了點頭,白陰也點了點頭,變回了劍的模樣,陰雪的後背也出現了一把劍鞘,白陰劍插了進去,閃著光,那是在說話,隻是這隻有它的主人或它願意讓別的什麼聽見才能聽見的話,當然,隻要是它的主人,也都可以聽見。它說:“走把,跟著那個丫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