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怎樣的。
生活。
該是怎樣的。
一個人。
該是怎樣的。
未其生走著想著來到山腰處,那裏有一座大殿,是青雲棋門對外處事的大殿,柳煙諸葛影等人就被安排在這裏。
他們都受傷了,隻有有些是輕微小傷,不礙事,而有些是重傷,有危險,其中暗影傷的最重,而白雲道人沒告訴他的是,狂七和惜劍死了。
雖然白雲道人提前派人前去通知,但是棋院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沒有給棋三角的人更多的時間,幾乎就是在同時,屠殺已經開始了。
棋院已經開始整理這片棋界大陸了,它不容許一絲的防抗力量存在,任何一絲對它有危險的東西,它都要強製清除掉,清楚的幹幹淨淨,一子不留。
所以將城國都洛水棋院的強者來了,把無邊黑暗組織滅了。棋院強者了,把棋三角滅了。
當未其生走進那間大殿時,一股濃重的氣氛侵襲而來,未其生的腦海裏頓時出現了糟糕兩個字,他感覺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果不其然,他沒有見到惜劍和狂七。
柳煙站著,受傷最輕,隻受了一點皮外傷,服點藥就好了。諸葛影,陽一兩人躺著,受了重傷,但是意識還很清明,沒什麼大礙,然而暗影卻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依舊昏迷不醒,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問題。
沉默,壓抑,讓人不舒服的氣氛,悶悶的,像是風雨欲來,那種感覺,讓人透不過氣來。
“惜劍和狂七呢。”未其生先開口道,他心裏還殘存著一絲僥幸,希望惜劍和狂七隻是還沒來到這青雲山,隻是在路上,他多麼希望是這樣。
可惜,事不如人願,從眾人沉默的中,未其生讀到了別樣的滋味,從他們苦澀悲傷的臉上,未其生讀懂了那些訊息。
“其生。”陽一終於把持不住,一聲嚎哭出來,頓時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像洶湧的大河,一個充滿陽剛的大男子,被證明是九陽之體的陽一,就這樣哭的稀裏嘩啦,肆無忌憚,沒有掩飾,隻有發泄。
發泄吧,發泄出來也好,總比憋在心裏好,很容易就憋壞了身體。
未其生聽到陽一的哭聲,頓時整個人都不好,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頓時悶悶的,腦袋一片空白,喘不過氣來,整個人差點倒了下去,幸虧柳煙身影一閃,來到未其生身旁,扶住了他。
良久良久,未其生才慢慢緩了過來,而後他衝著柳煙咧嘴微微一笑,“我沒事。”盡管那笑難看的要命,盡管那笑帶著無窮無盡的苦澀。未其生從柳煙的攙扶中站直身體,而後轉身就往屋外跑去。
跑到一處偏僻沒有人跡的山崖邊,未其生迎風站著,衝著雲海深處,用盡全身的力量,吼出最大的聲音。
“為什麼。”
“為什麼。”
一聲回聲回蕩回來,在未其生的耳邊環繞。未其生的聲音在雲海裏縈繞,久久不絕於耳。乘著風,在雲海裏流浪,流浪,流浪,原來流浪才是最終的征途。
“啊。”
未其生放開喉嚨,一聲大喊,喊得麵紅耳赤,喊得筋疲力盡,而後他像是虛脫了一般,整個人軟了下來。用盡全身所有的力量,他才沒有力量再去悲傷。隻有喊出來,發泄出來,未其生才沒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聲音在雲海裏遊蕩流浪,翻滾不惜,變成一朵浪花,傳向遠方,傳到林海中,變成林海裏的一朵綠色的浪花,風起始,隨著林海那綠色的浪濤飛向遠方。
痛,好痛,哪裏痛,心痛啊。
未其生捂著胸口,攤倒在地。
站在後方的柳煙望著懸崖上,望著那道癱倒在地的身影,聽著他那痛苦的喊聲,像是在詢問天,在質問大地,像是在怒斥滿天神佛,她的心也跟著他一起碎,一起疼。
知道嗎,惜劍和狂七是為了他們才死的,是為了給他們多爭取一點時間而死的,魔王也是,暗王也是,都是為了給他們爭取時間而死的。暗影是被暗王一手扔擲出來的,他用他自己的身體替暗影擋下了必殺一擊。
他們的死,換取了他們的活。
生命是這樣傳承下去的嗎?生生不息的嗎?
柳煙站著,任風吹亂她的秀發,發絲掩映在蒼白的臉色,增添了一絲朦朧的美。白色的衣角隨風而舞,像一朵美麗的潔白的荷花。柳煙如一個仙子般守護著前方的那個人,那個躺倒在地,仰麵望天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