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未,未,未弑天。”未其生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然而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在未其生的心裏翻起無窮無盡的波瀾,未其生漸漸意識到不好了,他即將知道的某些東西,會讓他很痛苦,很痛苦。然而棋魔者巴索並沒有給他一絲機會,直接透露出來,一點希冀都不留給他。
“沒錯,就是未弑天。未,弑,天。”巴索突然一改口氣,仰天一字一字豪言壯語的說道。“未弑天是我巴索這輩子最敬服的人,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幾個人之一,他擁有王霸之氣,一手創建了這個無邊黑暗組織,用來跟棋院抗衡。”
“哼。”巴索冷哼一聲,,往前走了兩步,負手而立,“棋院這個統領整個棋界大陸的龐然大物,其實就是個以天道代表為借口的吸血鬼,殘忍的吸食著一切可以吸食的東西,用來壯大自己,並且用盡全力壓製棋界大陸上的人,壓製他們的力量,壓製他們的勇氣,壓製他們的反抗之心。”
“要是沒有未弑天宗主,要是沒有無邊黑暗組織,這個棋界大陸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巴索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似乎還餘氣未消,看來對棋院的憤怒是怨恨到了極點。
然而未其生卻呆愣愣,似乎沒有吧巴索的一句話聽進去,他一心隻想著那個名字,為何他會叫未弑天,或者說他為何會姓未。
“未弑天,未弑天,好霸氣的名字啊。”未其生在心裏歎道。
“你怎麼了。”看到未其生呆愣愣的不說話,巴索有點擔憂的問道。
未其生愣了一下,才慢悠悠答道,“沒,沒事。”
“哈哈,聽說其生你一手滅了兵鎮六水,聽到這個消息當真是令人痛快啊。哈哈…”巴索哈哈大笑道,“即使是無邊黑暗組織,雖然有實力滅了兵鎮六水,但是也不敢隨意亂來的,你做了一件我們一直以來都很想做的事,真是大快人心。”
“未弑天是什麼人不關我的事,雖然他也姓未,但這天底下姓未的人多了去了,我沒工夫管,無邊黑暗組織我也不敢興趣,你的話是否說完了。”未其生突然冷冷的說道,兩道眼神像兩把鋒利的劍一下子把巴索破開。
巴索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卻隻是低頭笑了笑。
“你笑什麼。”未其生冷冷的問道。
“你真的很像未弑天宗主。”巴索抬起頭來,望著未其生,“宗主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說殺死我爺爺未雲不是你的意願,而是別人要你這麼做的,那個人是誰,他會和會要你這麼做。”
“要我這麼做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宗主未弑天,也就是你的父親,至於…”
“你放屁。”未其生憤怒的咆哮一聲,直接一掌轟向巴索。
巴索沒有躲閃開,也沒有動手抵擋住,任憑未其生那一張印在了他的胸口上。他就像一片樹葉往後飄去,輕飄飄的落在地麵上,震開了一絲塵土,血氣翻湧,他一口精血噴了出去,顯然是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未其生憤怒的氣喘籲籲,望著這一幕,卻沒有多少什麼。
巴索的表情看起來有一絲落魄,一口精血噴出,胸口上巨大的傷痕,沾了淡淡的灰塵,使得他好像瞬間蒼老了許多。
巴索咳了咳,痛苦的繼續說道,“至於宗主為何要這麼做,我也不知道,隻有你自己去問他了,宗主他現在就在忘仙鎮西邊的斷空孤山中,你隻要去到斷空孤山中,在吹響這個笛子,就能找到宗主他了。”
巴索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一根木笛子,扔給了未其生。
未其生順手接過,臉色帶著淡淡的悲涼,望著猶如強擼之末,仿佛油盡燈枯的棋魔者巴索。
沒想到尋尋覓覓幾多年,追尋的卻是這個畫麵。
這個蒼老的,油盡燈枯的,強擼之末的人?這個躺在地麵上,身上沾著鮮血和塵土的人?
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未其生轉過身,一步一步的離去,他不敢回頭看一眼那個棋魔者巴索。
往事一幕幕浮現,那時的棋魔者巴索和現如今趴在地麵上的棋魔者巴索,是同一個人嗎?
往事如風,吹拂開心上的塵埃。
未其生堅定的往前走去,也感覺身後的巴索手上升騰起一團火焰,而後火焰往他自己的胸口襲去,砰的一聲,一切都歸於塵埃。
一切都歸於塵埃,未其生的心一下子空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