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徒兒,看來我要好好給你上一課了,那三個老叟拖延時間呢!”
仿佛為了印證魏轍的話,滾滾煙塵由遠及近,沉重的馬蹄聲清晰可聞,剛才還顫巍巍的三老敏捷的讓開道路,王卒偵騎已經來了,他們終於可以卸下心頭包袱。
韓宋二人迅速放下止車,兩架馬車都是乘坐運輸用的,跟戰馬相比沒有絲毫速度優勢,強行衝撞太不可控,原地一戰才是最好的選擇。
“大膽!來的可是大王親衛,爾等還不束手,焉敢作垂死之狀……”
“嗖……”
聒噪的青山老者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喉頭的弩箭幾乎射了個對穿,生命之火就像他的身型一樣迅速萎靡下去。
曹皮匠麵無表情的填裝弩箭,這架集眾人之力打造的強弩不需要多少力量就能掛弦,二十幾個青壯還沒反應過來,寒森森的箭矢已經再度蓄勢待發。
剩下的兩個老頭渾身發抖:“反了,反了,你們這是謀逆……”
話隻吐了一半,不敢繼續說下去,鍾離眛已經抽劍在他倆的脖頸打量起來,老頭迅速躲到兩個青年人身後,唯恐再被惦記。
隻是一會兒的工夫,頂盔摜甲的騎士已經近在眼前,來人並不算多,隻有十幾個人,森森的殺意讓人絕不敢小視,軍士們略一打量,已經把眾人團團圍住。
說是偵騎,卻不像戰場的斥候那樣裝備簡陋,沉重的楚戟人手一柄,清一色紅衣黑甲,黝黑的兜鍪中露出一張張冷漠的臉。
不愧是訓練有序的王卒,下馬包圍一氣嗬成,根根楚戟已經像荊棘一樣封堵了眾人所有退路,隻留下三個伍長端坐馬上發號施令。
“此眾行蹤詭異謀刺三老,罪在不赦,除孩童外,一律斬絕!”
鍾離眛率先暴起,一道黑光衝天而上,距離最近的軍士連人帶戟被他劈作兩半,鮮血潑墨似的灑了一地,濃重的腥氣彌漫開來,嚇得那倆鄉老慌忙後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車上的虞周急忙捂住項然眼睛,丫的,誰想到這“長軍劍”如此凶悍,活人都一分為二,弄的血糊嗤啦的,又驚悚又惡心。
先聲奪人效果斐然,一愣的工夫,鍾離眛又殺兩人。
“困住他!先殺幾個老叟!”
一寸長一寸強,四五柄楚戟一起探來的時候,鍾離眛再也沒了斬殺人的機會,隻見他冷哼一聲,長劍輕絞,幾杆楚戟齊頭寸斷。
幾個軍士並不吃驚,依舊握著空棍上下有分的齊齊攻來,一時間逼的鍾離手忙腳亂。
其他軍士也沒閑著,對幾個老漢步步進逼,韓鐵匠一柄鐵錘舞的虎虎生風,隻是對上較長的兵戈不占優勢,宋木匠武藝最差,很快就被逼的處處險境。
“嗖——”
偷襲宋直的軍士應聲而亡,曹皮匠麻利的掛弦搭箭,三個人相互照應,勉強能夠自保。
寶劍,硬弩,這他娘不是上將軍家裏出來的就有鬼了,軍士們不知道追捕什麼人,三個伍長心中有數,隻是沒想到對方戰力如此凶猛,竟然連王卒近衛都奈何不得。
互相一使眼色,一名伍長打馬而走,這就準備搬救兵去了,戰馬沒跑兩步,又是一支弩箭無聲而至,馬上的騎士下意識的一偏頭,頓時感覺左眼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