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用過一次弩,虞周越來越喜歡這東西了,之前的那架弩已經拆了,在回來之前就變成了零件,連丁固都沒有見到,用曹皮匠的話說,那家夥的嘴巴太大,一架可以媲美秦弩的凶器容易給幾人招來災禍。
虞周對這話深以為然,不過依然擋不住他對弩的熱愛,特別是上門要人不成的屈旬又派人謀劃了幾次綁架,長輩們就對幾個小家夥看的極嚴。
狩獵的機會少了很多,空閑太多的虞周隻能隨著大夥一起習武,唯一讓他心煩的是,這半年來,兩個小丫頭越來越喜歡粘著自己,像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慢慢的虞周發現,小姑娘也有不喜歡的地方,那就是韓鐵匠的小窩棚,叮當的打鐵聲,炙熱的氣浪都會讓她們躲得遠遠的,所以每次擋不住小丫頭的糾纏,他就會隨著鐵匠打打鐵練練力氣。
記得刻板又嚴苛的德國人有句話,說工具箱是男人的浪漫,這個熱衷於機械的國家,家裏可以沒有任何裝飾,卻不能沒有一套完整的工具箱,德國人的浪漫甚至是連求婚禮物都是親手打造的。
虞周現在對這句話的體會更是深刻,在一切都需要手工打造的年代,順手的工具成了必不可少的裝備,特別是他下定決心要擁有一架屬於自己的手弩之後。
嚴格說來,鐵匠應該叫做金匠,這時候的鑄鐵工藝還相當的繁瑣又不完善,青銅是金,鐵是惡金,鐵器雖然已經出現,但是上好的鐵劍少之又少,大多時候,鐵還是被用來製作農具。
虞周好幾次蠢蠢欲動的想要改良冶鐵工藝,最後都以失敗告終,因此,一套青銅所鑄的小手鉗,銼刀等等的小玩意成了他從不離身的寶貝。
再一次修整望山之後,虞周長出了一口氣,期盼已久的手弩終於可以成型了,一尺多長的弩身小巧玲瓏,掂在手裏無足輕重,完全可以藏在寬大的袖口。
隻是對這東西的威力,他還有些心裏沒底,吃力的將弦掛上,再搭上一支特製的小箭,虞周對著遠處的樹幹瞄準起來,一扣機括,弩箭飛馳而出。
箭矢飛哪兒去了虞周並不知道,隻覺得半個膀子都被震的有的發麻,上次那架弩他是架在地上發射的,不像這次直接端著擊發,整個弩的後坐力完全被自身承受。
就這股子力道來說,虞周已經很滿意了,威力小的弩才不會這麼吃力,雖然掛弦有些費勁,不過他不打算再改良了,過多的裝置隻會攜帶更加不便,而且越是精細的東西越容易損壞,不如現在這樣好上手。
拎著手弩正打算找找弩箭哪兒去了,項籍滿眼羨慕的走了過來,嘴裏酸溜溜的說道:“你折騰了老長時間就弄出這麼個破玩意?我看也就五十步的射距,根本不中用!”
不理會這個欲求不滿的大塊頭,自從跟著範增學習以來,老頭對他的要求越來越嚴格,繁雜的楚篆一天一白多字,連虞周都奇怪他哪兒來的耐性,居然堅持了下來,代價就是項籍摸刀槍箭弩的時間越來越少。
“拿來,我幫你看看,哪裏還能改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