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之時,少年們開始往城中趕去,一番閑談,季布和欒布仿佛更親近了一些,項籍有一點點失望,當他和季欒二人聊的情投意合之時,被虞周那番胸無大誌的言論截斷,多少有些意興闌珊。
走在前麵的大江忽然放緩了腳步,龍且也像是遇到鷹的肥老鼠一般,不時的抽動著鼻子四下張望,項籍才猛然警醒,張弓搭箭,環顧四周之後,對著一片草叢暴喝:“何方宵小!”
遠處的草叢頓時一陣晃動,眾人頓時嚴陣以待,不多時,一隻野雞撲棱撲棱的飛了出來,就在少年們剛要鬆口氣之時,項籍戒心不減,又是一聲暴喝:“再不出來放箭了!”
草叢中又是一陣悉悉索索,見到並無答話,項籍直接一箭射去,卻並未聽到任何慘叫聲,少年們頓時戒心大增,項籍的箭法是有目共睹的,即便並未見到草叢中藏著什麼,可他射空的機會也並不大,挨了一箭還不發出聲音,野獸是做不到的,那就隻能理解為有人在埋伏著了。
就在少年們緊繃心神之時,一隻野豬哼唧哼唧的鑽了出來,兩顆獠牙殺氣騰騰,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倒沒有插著箭矢,虞周暗暗的估算了一下,這野豬的體型,少說也得有個百十斤。
那頭野豬也真是個憨貨,見到眾人怡然不懼,豎起耳朵,立起了身上的毛,對著虞周他們發出嗷嗷的叫聲,威嚇起少年們來。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項籍整個下午都在遺憾沒遇到點像樣的獵物,這家夥忽然冒出來哪兒還客氣?對著那野豬的麵門又是一箭射去。
虞周頓時嚇了一跳,這東西皮糙肉厚的,皮實點的土槍打上都沒多大傷,而且還特別死心眼,跑的不慢,你要爬樹它都不依不饒的,非把樹給拱折了不可,實在是個難纏的家夥。
而且看樣子這頭野豬尋到個鳥窩一類的,正打算大快朵頤就被打擾了,現身之後也隻是恐嚇驅趕眾人,虞周不覺得激怒它是個好主意。
果不其然,那頭野豬一低頭,箭矢擦著它的腦門射到了脊背之上,頓時疼的嗷嗷直叫,暴怒之後的野豬凶性大發,嚎叫著衝撞過來,那支箭矢也隨著奔跑顛落,看樣子並未造成傷害不說,隻激起了它的凶性。
“當心!”別看這野豬個頭不大,兩個獠牙像是匕首一般,衝撞之時來勢驚人,虞周憂心忡忡的提醒著,少年們也多暗暗戒備,龍且倒好,見到隻是頭野豬,反而一臉輕鬆起來,又不知摸出什麼嘎吱嘎吱啃著:“大驚小怪,小籍自有分寸。”
項籍哈哈一笑,大叫一聲:“來得好!”像是鬥牛一樣側身讓過野豬勢頭,一腳踹在它的腰腹,那野豬頓時像個皮球一樣轟然倒地,不過畢竟皮糙肉厚,打著晃站起身,低嚎兩聲,兀自衝著項籍橫衝而去,勁頭比起剛才更是凶悍,已然帶著幾分決絕之勢,這就是犯了死心眼了。
項籍一招得手,又是如法炮製,讓身飛踹之後,大踏步趕到倒地的野豬身後,兩手緊拽野豬後腿,躬身跨步,虎目圓睜,一聲大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