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項籍意興闌珊,虞周上前搭話:“怎麼了,項哥哥,多長一分見識,怎麼還悶悶不樂?”
“我心裏就是不爽,那人奸詐也就罷了,為何你們對他如此縱容!”
這下虞周真不好答了,後世網絡發達,鳥大了什麼林子沒見過,也就習以為常了,多個心眼罷了,也許在這裏,項籍這樣見到不平挺身而出才是正常,自己就像是個抗性頗高的病毒一般,反而帶壞一群人。
仔細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項哥哥可否想過,即使追上又能如何呢?”
項籍剛要開口,虞周擺擺手,繼續道:“即便是追上了,打他一頓,拿些錢財分給上當的眾人,可那麼多人已經散場,你如何能挨個找來,更何況你若一鬧,他白賠一隻雞不說,還挨上一頓打,那人如何養活家小?”
“知道項哥哥隻為個理字煩擾,其實你換個角度來看,剛才的鬥戲,,若他公正賭鬥,那便是願賭服輸了,即便內有貓膩,反正花費不多,就當是看了場社戲也就罷了,誰也沒指望從賭博之中拿到幹淨錢啊。”
見項籍還在遲疑,虞周索性道:“這些個鬼蜮伎倆項哥哥隻是不常見,才會如此認真,你看季布欒成他們,何曾將莊家那點手段放在心上,就是龍且也並未見怪啊。”
項籍深呼一口氣:“晦氣,咱們出城打獵去吧?隻是出來的急了,未帶弓矢。”
虞周知道,項籍隻是想換個方式撒撒這口氣,索性將皮球踢給了鍾離眛:“鍾離壯士,大楚國法中,春獵可有什麼禁忌?”
鍾離眛尷尬的看著自家少主,明知他一肚子氣,隻能硬著頭皮閉著眼道:“連年征戰,這方麵倒是放開一些,今上王令,春獵之時,不得狩獵幼獸母獸,雛雉更是嚴禁狩獵。”
項籍不耐煩的拜拜手:“曉得了,先去看下有沒有良弓。”
得知要出城去打獵,少年們的熱情再一次高漲起來,前呼後擁的到了兵器鋪子,新奇的看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正是熱血的年紀,古往今來,少有不癡迷軍械的少年。
大致看了一下,虞周發現,店中還是以銅器居多鐵器很少,楚戟居多刀劍很少,虞周沒見過韓鐵匠的手藝,又怕露餡不敢問,沒法對比,這店中的兵器大多他是看不上的。
但就是這些個破銅爛鐵也將幾個少年迷得不行,季布和龍且更是一人一把比劃上了,這時候的銅鐵都絕對屬於奢侈品,奢侈到什麼程度呢,就連一國之君楚成王贈給鄭文公一車銅,又不放心的追去叮囑隻能做禮器,掛著把銅劍出門更多的是身份的象征。
至於上好的鐵劍,更是一種展示國力的手段,就像大王們一會盟,腰裏掛著把沙漠之鷹和駁殼槍絕對是不一樣的感覺。
試了好幾張弓,項籍失望的歎息道:“還是太軟啊,就沒有強弓硬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