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在天黑前來到一座小院前,嗅來嗅去,最後坐在院外,靜靜的看著小院,此時天色已晚。它看著天巧,又看著小院。天巧滿意的摸摸它腦袋,自己躥進低矮的院牆,看著掌燈的一間屋子,悄悄走到窗邊,聽了一會兒,便大步離開,原路返回。
屋裏丹玉聽到外麵一聲響,似乎什麼東西撞到屋簷下的那口大水缸。掀起幾塊雜色布拚接的布簾子,往外查看一番,沒看見什麼,就那口大水缸裏的半缸水餘波微興。看看天,陰沉的厲害,有些冷冷的風。
簾子一掀起來,外麵刺骨冰涼的冷風讓六姨娘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六姨娘叫了一聲,丹玉答應著連忙回去了,“是外麵起風了,估摸是隻野貓凍的沒處躲,躥過牆去了。。”她身上單薄,凍的連連嗬氣暖手,跺著腳進了屋子。
天巧披著一身雪粒子,捧著又菱遞過來的一碗熱薑湯,擠擠眼。
“這麼說,是老相識了?”齊瑤聽了,沒有驚詫。想想又問了一句,“沒有說是誰替這個宋老爺做事?”
天巧搖搖頭。這個真的沒聽見。站在屋外窗下為了聽幾句消息,容易嗎?屋裏那個桃紅襦裙的,還說的都是廢話,這個那個的,她聽的腦子都蒙了。
她隻聽見兩件事,一個是那個宋老爺恨她們家姑娘,恨的要殺死她。
另一件是有個彈琴的寵姬被宋老爺使壞,讓寧王送了人,最後還死了。
“她說那個宋老爺答應給王府裏的戲子殺死一個寵姬?”齊瑤沒去看天巧點頭。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明白了。
顯然,那個盧斐齡年少氣盛,見寧王對綠幺寵愛有加,便將她視作自己的對手,懷恨在心,動了歪腦筋。而宋一藤恰好投靠了她,答應替她除掉綠幺。
那宋一藤想要什麼呢?
這個宋老爺心胸狹隘,自己用一幅假畫逼的他散盡家財才得以活命,不過,對於愛財如命的宋大老爺,隻怕沒了銀子沒了家財,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於是宋一藤就恨死了自己。
所以,也不知通過什麼人打聽到寧王有個私密的戲子寵妾,便投了過去,交換的條件是被盧斐齡引薦給寧王。
所以,從那時起,自己的麻煩就不斷。天巧受傷,祠堂流言,以至於最後將手伸進皇城司關押景南的密室。
原來是他,他以為接近了寧王,就可以跟盧斐齡聯手,借寧王之手除掉自己。
齊瑤忽然笑起來,眼底一片寒氣。
“天巧,這回你可要好好出口氣。”
“姑娘,打誰?”天巧迫不及待。
齊瑤道,“打那個背後扔飛鏢的人。而且,還不用你自己動手。”
是啊。怪不得那枚鏢那樣小巧,就是女人用的啊。大約還是盧斐齡唱戲練功時的用的。想起這個小女孩居然要拿她自己常用的武器滅掉情敵,這份心思也真是歹毒。
原來那天,盧斐齡也去了不韙舍。偏偏那時齊瑤一門心思盯著綠幺,男裝打扮的盧斐齡自然沒引起自己注意。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可憐綠幺終於還是沒能逃過宋一藤的手段,最終還是將命送在郭解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