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戶曬藥解毒製毒,家家做甕養蠱煉蠱。”李偉指著古老風格的院子,漫無目的地亂走著,給張少介紹著這裏的布局。
張少也不是真正的新丁,哪會不知道這裏的事?跟在李偉身後,左耳進右耳出的聽著,到處尋找著。看看哪家才有所謂的吞妖蠶。雖然沒見過,但按其能力來看,應該就是靈力充足的那種。
“到了,就是這家。”李偉停在了一個連院一共六十平米的小房前,微笑著對張少說。
上下打量了一翻,張少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到任何的靈力波動,難道,是隱藏起來了?還是說,吞妖蠶是一點兒靈力也沒有的?”。
“怎麼可能?吞妖蠶強大無比,不然也不會連七大毒蠱的毒卵也能吸掉了。但它不在這裏。”李偉解釋著,已經上前敲門。
“唉,不在這裏你來這幹什麼?別打擾人家的清夢了。”張少欲要阻止,他可不想讓全村人來把他們當偷肉吃的野狗一樣打跑。
“不知有客來訪,有失遠迎。”突然院子裏響起了回話聲,這麼晚了,竟然沒被敲門聲驚到而生氣。看起來主人的修養十分不錯。
張少聞聲望去,木欄牆內,一個穿著白色便裝的年輕男子走出了內屋,進入院子,慢慢來到了大門前。緊接著,門開了,張少的眼前一亮。
黑發寸立,百會處卻有一絲發紅,瘦臉如刀,五觀普通,看上去卻有一種想行禮問候的衝動。雙眼神光內斂,沒有一絲能看出靈力超人的地方。張少不由得小心起來,這種人正是跟李偉一樣,已經修到了反璞歸真的地步,在靈力不夠的人看來,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實際上,卻是絕頂高手。兩人不知其身份,卻正是送蝙蝠蛾王的巫族第一高手,楊林。
“深夜前來打擾,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也隻前輩這裏才能找到天蠶金剛絲,所以……”李偉很客氣地說著,從兜裏拿出了一張支票。
張少眼睛借月光瞟過,看到了上麵的數字。竟然在元之前還有九位數。上億的巨款,李偉幾年也掙不出這麼多錢來。他竟然如此大方,還不是直接買那吞妖蠶。
“道友客氣了,這麼多的錢,我怎麼好收下。你要天蠶金剛絲,隻要道明用途,我自會送你一些。”楊林摘掉了一直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笑著伸出了手。
修行之人卻貪財至此,張少有些看不起這個人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愛財之人還能有這種修為,讓上去讓人覺得心神平和,像是到了家的感覺。
“蟲師李偉,獵魔者公社掛牌獵人。未請教您是趙族長還是李長老?我有些路癡不分南北苗的境地。”李偉在腦中迅速搜索著關於巫族高手的情況,獵魔者公社也是國際組織,凡是高手,都有結交。他立即把這人定位在了兩位分居於南北苗族中的最高長者。
“啊,趙族長和李長老都是高人,不是我這種老人能比的。我隻是活得久些,並無顯赫的身份。養蠱人楊林,原來是蟲師,我虛度數百載,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都說蟲師神秘莫測,現在一看,果然了不得,英雄出少年啊。”楊林謙虛著,誇了起來。
李偉吃了一驚,還想追問,卻被張少一把拉住,才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辦。連忙說道:“我有心去抓一隻吞妖蠶,但用力過大怕將它至死,不用力,那蠶的妖力強勝,想必楊老也有所耳聞吧?”。
“吞妖蠶?百蠱不得共存的獨蠱。它一不能馴養,二不能入藥,道友要它做甚?”楊林皺起了眉頭,以他的學識,當然知道其中有些蹊蹺,逐問起了李偉。
李偉笑道:“就是拿來玩玩。”。
楊林頓了片刻,旋即眉頭舒展,“好興致。如果道友真的能練服這凶蠱,就請來家中一坐,讓我老頭子也開開眼界。既然你是如此用的,那這錢我不能要,送你一條天蠶絲就好。”。
“唉,錢就當我見到前輩的見麵禮。既然拿我李偉當朋友,就收下吧。”李偉推辭著,他可不想踏這個人情。
楊林笑著進屋,不久後取出了一團捆好的白色細線,看起來像是給孩子掛百歲錢的白線一樣,但在月光下,閃著點點的鱗光。
告別之後,張少和李偉踩著伏地足行出了上百裏,再次到了那無人煙的荒地。張少這才問道:“你花那麼多錢買這線,幹什麼用?打不得的蠱,用幾個縛咒不就完了?”。
“萬物相生相克,你還年輕不會懂這個的。縛咒自然可以捆住普通物件。但吞妖蠱專吃各種蠱蟲,靈力妖力通食,弄大發勁兒了,它就被弄死了。隻有這天蠶金剛絲,軟硬適中,自動根據蟲子的力量做出調整,用它施縛咒後,無論那死蟲子怎麼折騰,都無法斃命,也不會掙脫。等我們讓它辦完了事,再將它放生,這才是我要的效果。”李偉笑著摸了摸懷中的天蠶金剛絲,觸手柔滑,讓他心裏一陣舒服。
過一會兒,他們就要靠這條絲線來拿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