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夜靜得可怕,一個背上背著一對奇怪的昆蟲翅的男子右手上連著肉伸出一把骨質感的長刀,像飄浮一樣在黑夜裏巡遊著。他正是受了張少委托的李偉,張少去辦理別處的惡魔之事,這裏的魔鬼交易,就一定要有人來看守。雖然李偉的實力不足矣對付安伯沙級惡魔,但對付來人間與人交易的小魔鬼們,卻是遊刃有餘。
“張少這個敗家的東西,害老子值夜班。為什麼魔鬼就不能白天交易呢?媽了個巴子的。”李偉報怨著,眼睛四處掃望。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被吸引走了,一個洗澡不關門的現代版正在哼歌衝洗著身子。而對麵一個拿著相機隱藏在暗處的猥瑣教主也正得意地拍著。
李偉慢慢靠了過去,懸停在猥瑣男的窗外,突然地一敲玻璃嚇了對方一跳。
“不,不是我!”猥瑣男慌忙地藏起了相機,矢口否認。
“什麼不是你?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拍什麼照呀。真下流,快拿來我看看拍得怎麼樣。”李偉邊罵著別人無恥,邊伸手索要起來。
猥瑣男一看是同道中人,嘿嘿壞笑著拿出了相機,開始準備給李偉展示。但發現他在窗外,就把手伸了出去。等一下,窗外?
反應過來的猥瑣男嚇得手一抖,相機掉下樓去。看不到魔獸的他,眼中的李偉正手扶牆停在空中,像蜘蛛俠在表演高難度一樣。兩眼一翻,褲襠裏一熱,他暈倒了。
“真沒用,都說色膽包天,看來不怎麼樣嘛。”李偉搖了搖頭,獨自向對麵樓飛去。
壞笑著在窗戶上一敲,打了個口哨兒,快速飛走了。這時那女子才反應過來,神經大條的她連忙拿浴巾擋在身前,趴窗外大罵了兩聲,順手關上了窗戶。
小插曲讓李偉樂不可支,想想兩邊的反應心裏就美。不過,夜還長著呢,不知道還要守幾天。無聊的他再次飛上半空,左手裏把玩起那隻常玩的不知幹什麼用的墨綠色銀亮甲蟲。笑意彌漫在他的臉上,很幸福。
遠在千裏之外,欒達與張少一起出現在了安東尼家的大院裏,幫忙畫著禁魔符,同時也在學習今後自己的生存方式。安東尼敗了,他的拳術就沒用了,他很可能因此自殺。而魔鬼的任務,就是來引誘他自殺,或者,幹脆以他要自殺為借口,直接來收取他的靈魂。
嗚嗚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雖然看不到,但安東尼卻聽得到它的聲音。像是有無數條大狗在低吼著,慢慢向他的房間靠近了。
“它,它們來了。”安東尼緊張地抱成一團坐在了沙發上。
“什麼來了?我怎麼沒聽到?”看到安東尼捂住耳朵,欒達也緊張起來,豎耳聆聽,卻沒聽到一點點的聲音。
“不用怕,無非就是些地獄犬,這是搜魂者的慣用招術。有門外的那些符陣,加上窗邊的鹽圈,連它們的主人都進不來,更不用說它們了。”張少顯然聽得到那種讓人心疼的聲音,但他的表情卻輕鬆得多。
沙~~!電視突然間自動打開了,掛壁大電視上,到處是雪一樣的斑點。至少在欒達的眼中是這樣的。但張少卻不這麼看,安東尼也能看到那裏麵的可怕影像。
“啊!啊!!”安東尼把抱枕壓在了臉上,驚懼地大叫起來。
欒達嚇壞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安東尼這樣叫。以安東尼的身形和拳法,就是遇到拿槍的怠徒,也有勇氣拚鬥一下。但現在卻像一隻被打怕了的狗,蜷縮著,顫抖著。即使看不到,他也能想像得出,那裏麵是多麼可怕的影像。
“那麼,你就是跟他簽定契約的小家夥?你可認得本座?”張少站定在電視麵前,兩手交叉在一起,擺出了在地獄裏做總指揮的架式。
電視中,一張粉白的像小醜一樣的長臉,張著血盆大口眯起了豆大的眼睛仔細辯認起來。接著,它伸出一隻四根手指的怪手,逐個兒地收緊手指,笑道:“你是誰?曾經退過魔鬼的牧師?竟然敢這麼驕傲。你有本事的話,出來跟我見個麵呀?我的好孩子正在外麵等著你呢。”。
“是嗎?你真的敢出來見我?那再好不過了。”張少說著,向門外走去。
“可是,可是我們這裏不能沒有你。”欒達比安東尼還要害怕,因為他看不到發生了什麼。拉著張少的手,他用懇求的眼光看著張少說著。
“在這裏待著,它們進不來。”張少不滿地甩開他的手,向外走去。
片刻之後,張少來到了門外。沒有破壞門前的鹽圈,他直接跳過了三米高的大門。剛一落地,一隻守候多時的大狗就撲了過來。隨即,一聲慘叫傳來,大狗被打得在地上橫著轉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