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姬,你不能這麼做!”張少右手畜著力量,準備將自己一下蕩得飛上去,同時仍然不死心地勸戒著靈姬。
“我要怎麼做,用不著你管!”現世的靈姬比之前的更加為所欲為,聽著張少的話,卻把它當成了一種威脅。用吼地回著話,靈姬手中的白色方符已經化成一個光團甩出。
柔和的光內,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張少卻不在意這近在眼前的致命打擊,他更在意的是,靈姬,變了。與頑皮的靈姬相比,現在的靈姬可以用狠毒來形容,狠到讓張少不敢認,不想承認她就是自己的妻子。
響聲傳來,靈姬已然飄然離去。身後的斷壁處也被炸得碎土雜草亂飛一氣。雖然不是天福山最高峰,但這懸崖少說也有幾百米,再厲害的人,隻要不會飛,肯定沒命了。何況靈姬又給他加了一記自己從來沒使出過的重擊。
但她錯了。張少麵對死亡的次數,比她見過的死人還要多。在最後一刻,絕望中的張少提起了手臂,任自己向下落著,右拳全力轟出。靈符與鬼手相交,爆炸聲足夠響,產生的震蕩也足夠強烈。但張少卻沒有死在那一轟之下。隻是下落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澎!巨大的水花直濺起了數米之高。從幾百米高處落下,即使下麵的水麵,也與水泥地無任何差別。張少被震得暈了過去,落向水潭中,水被混合成了血色。
不知過了多久,張少突然感覺到一陣憋悶。試著一呼吸,被嗆了一下。但隨即,他能在水中呼吸的本事又回來了。睜開眼,看到了微微的陽光。水潭很深,有幾十米。躺在潭底的泥床上,張少的身子半陷在裏麵,魚兒以為他是什麼吃的,已經慢慢靠了過來。感覺到他的生物電後,又迅速地遊開。
從水底看太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光線被水波折射得亂七八糟的,像一個沒做好的萬花筒。水草在你不動的情況下,不會刻意地纏住你,而張少下落之處,更是連水草都沒有。冷靜地想著發生的事,張少的思緒突然被打斷了。
他想到自己最後入水的一刹那,頭被撞破了,現在應該受了很重的傷才對。但實際上,他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再仔細一體會,他明白過來。這水冰而不寒,靜而不凝,裏麵充滿了天地之間最真純的靈氣。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治愈了。
知道自己沒受傷的張少,反倒更加傷感起來。他寧願自己已經死掉,至少可以逃脫掉責任與無奈。現在,他將要麵對的是,如何出去,如何麵對已經無藥可救的李偉和那個變成了陰毒巫女的靈姬。
自古以來,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凡是有靈氣的地方,就沒有空著的。比如那牛角山有蒼之封印時,就引來了各種妖獸。遠的不說,說近的,那天福洞的外麵,也有隻口吐人言能大能小的靈猴兒。這處的靈氣之處,絲毫不比天福洞差,又怎麼會沒有強大的領主存在呢?
噔噔噔,一陣陣氣泡上串,水中傳來如人踏木之聲。張少身子一倦,浮在了水中。反身一看,微弱的光線下,一個幾米寬的大黑影從遠處慢慢遊來。剛一看清,那黑影已經離張少不足十米。張少不由得張大嘴巴,猛吐了一口水。那是什麼?
眯眯眼的胖娃娃笑臉,栩栩如生,但那卻不是這個怪物的頭。而隻是它頭頂的一塊突起,像是一層皮。在那突起之下,一張一合的大嘴裏,滿是鋸齒狀的尖牙。兩隻伸出眼框的眼睛,在細長的線狀絲下連著身體,眼珠分別向上下左右亂轉著,觀查著四周的一切。無鱗而六鰭,尾鰭下方生著兩隻小肉腳,腳上長蹼。發現張少後,它的身體突然變成了一團火一樣散發著紅光。它怒了,竟然有陌生的靈體闖進了它的領地,看樣子,它時刻準備維護自己的尊嚴。
麵對如此怪魚,張少第一反應就是,‘快逃’。不說它那十幾米長,數米寬的巨大體形。就是它散發到外麵的靈力讓張少感覺冰涼的潭水變得燙人,就足矣讓人對它畏懼。要是讓它靠近,這潭水還不變成煮肉的開水?
向後連連蹬動,張少開始倒著遊向後方,躲著這巨無霸。但那怪魚並沒有就這樣放過張少,它保持著距離,繼續跟隨著張少向前遊去。
張少右手的靈力早已經聚好,隨時準備做出沉重的打擊,雖然他對打死這怪魚一點自信也沒有。遊了一段距離後,突然,怪魚的速度加快了一些,張少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變短了一點兒。出於本能張少已經猜出,這怪魚是準備做出攻擊了,就像拳手一樣,拉到自己可以必中的範圍後,那一記重拳就要打出。
於是,張少也加快了速度。靈力推壓之下,他迅速地向上方遊去,也許,逃離水中才是上上之策。張少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做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快要升到水麵了。眼見隻有不到兩米就要露出水麵,張少的心才微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