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高牆內的生活(2 / 2)

“確實是你父親讓我跟著的,我欠他個人情,我必須保證你活著。但是,以後你說話要注意,我並沒保證過你不受傷。”說話的掃地工人徐徐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邱迪熟悉又陌生的臉。

淩亂的長發變成了銀灰色,消瘦的臉上,一雙眼像金星般閃亮。胡子刮後又長出來一些,看起來很頹。邱迪想了半天,才一開口道:“你是,張少?你他媽沒死?混蛋,你信不信?”。

“我信。不過也請你相信,即使你父親在場,我也能輕易把你變成活死人。這樣做即可以讓你永遠不再鬧事,又不算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想他沒話可說。讓他救不了你的辦法,我有很多。你也可以不信,我很樂意拿出證明讓你相信。”張少說著,扔掉了頭上的破帽子。

“混蛋,你想怎麼樣?”邱迪有些退縮地說著,他深知麵前這個男子的性格。在眾星捧月的環境中,張少就曾經把他打得住進了醫院。現在隻有他們倆,他對張少要治他的話是深信不疑。

“我什麼也不想,就讓你活著,讓邱老頭兒省點兒心研究你媽怎麼被救出來,就足夠了。”張少靜靜地說著,轉身開始打掃殘局。

看著張少用鬼手摸著每一個人的腦袋,邱迪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也不想知道。當張少提到他媽媽的事,他的眼睛濕潤了。即使是這個天生被寵到了讓人發恨的地步的人,也有著對母愛的渴望,也懂得什麼叫親情。半年前,張少的風波徹底被人們遺忘時,邱天老淚縱橫跪在了他的麵前,對實力超過任何一位長老又沒有工作的張少做出了懇求,一位父親的懇求。他願意用一切來換張少對兒子的保護,而他也如實地說出了麗迪亞的事,見張少已經與死亡之書合體,他的希望再次破滅,隻能再次進入尋找別的方法。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張少的家人朋友全都被看護得很好,過得很自在。加上這次邱天耗費大量靈力幫了他這個天大的忙,他隻能點頭答應了。但一直以來他都未露過麵,隻是暗中保護著這個讓他恨得心肝都癢的死小子。

站起身,張少說道:“好了,他們的記憶都被清除了。從此以後,他們不會記得你是誰。你也別再跟這些人來往。如果你想要得到滿足,可以試著去幫助別人。我敢肯定這種事你從沒做過,那感覺比你欺負人時爽得多。”。

“滾,鬼才會幫助別人。哪個不是爾虞我詐,自私自利就是人的天性。死老鬼關心我,也都是因為對不起我媽,想拿我讓他的心裏好過一些。我說錯了嗎?”邱迪強辯著,轉過了頭。

“你沒說錯,但你卻做錯了。你讓別人不好過的同時,你真的好過了嗎?你一直在違反著人的本性。連自私都不會,你隻能算是愚蠢。”張少解釋著,走到了路邊。

硬拖著邱迪的敞棚跑車來到了他麵前,“上車吧,今天該回家了。明天開始,你願意去哪隨你,隻要你沒有被打到瀕死,我發誓我不會再出手了。如你所願。”。

邱迪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他還是坐在了張少身邊,一路用餘光不時地掃視著這個一輩子裏唯一打過自己的男人,一直開到了家。

第二天,邱天在電話裏對張少激動地大吼:“張少,你究竟對小迪做了什麼?你說實話,不要對我有隱瞞。”。

“怎麼了?我什麼也沒幹,隻不過幫他在幾個狐朋狗友中脫了身。”張少皺眉回答著,心裏盤算著邱迪可能加給自己的罪名。

“天呀,我不希望你對他進行洗腦,任何對精神的操作都是有危害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邱天的嘴都哆嗦了,激動得電話都拿不穩。

張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說吧。”。

“昨天夜裏,他來我的房間了。他竟然幫我把被子蓋好了。”邱天鎮定地說了前半句,驚訝地說了後半句。

聽在張少耳中,他卻愣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不過,這是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來給我蓋被子。蓋得很輕,沒打擾到我睡覺。我一直沒睡著,這太反常了。”邱天激動得想哭。

“切,早長大跟晚長大隻是時間問題。恭喜你,你兒子有五歲孩子的情商水準了。你加緊教育吧。看來他發育得有些晚。”張少說完掛斷了電話,心裏卻十分激動。站起身,他笑了,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山城,那頑劣的龍少,最後也變成了商界驕子,為什麼邱天的兒子不能呢?

可張少的高興沒維持到一天,當他看到指示器上顯示邱迪出了家門,就立即跟了出去。而他失望地發現,邱迪竟然又去找那些已經失憶的狐朋狗友。當然不是敘舊,而是報複。一把霰彈槍打斷了四個男人的腿,邱迪大搖大擺地自動坐進了警車。

張少在警局外搖了搖頭,打了個電話,“如果你相信我,就讓他在裏麵坐坐。安排我也進去跟他一起。出來後,我保證你的兒子會比現在聽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