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三幕 暗潮湧動(二)(1 / 2)

寬闊的圓形大廳中,十二張石椅分別按照黃道十二宮的位置擺放著,石椅的材質各不相同,大理石的,花崗岩的,黑曜石的……大廳的牆壁上凸雕著抽象的花紋,像是遠古的圖騰,又像是在描繪滅世之戰。

幾隻火把熊熊燃燒著,火光把人影投在石壁上,不同的人影交錯著,宛如群魔亂舞。空氣裏飄蕩著木頭的馨香,聞上去綿綿軟軟。

“丹尼爾,聖主選定的目標不好對付,貪心不足蛇吞象,如果繼續下去,我們可能什麼也光複不了,並且什麼也留不下,包括你的命。”巴野頓低吼道。

“為聖主獻身是我的榮幸,暴虐聖使,我沒看出來你居然是一個惜命的人,看來我必須重新認識一下你了。”聖仆丹尼爾一臉平靜地回複道。

“你是說我怕死嗎!我身上的傷疤比你臉上的皺紋還要多。”巴野頓譏諷道。

“謝謝你誇讚我年輕。”丹尼爾還擊。

“嘭!”巴野頓沙包大的拳頭砸在身前的石桌上,滿臉的絡腮胡子憤怒地抖動著,憤怒的瞳孔映著牆上的火把,像是燃燒著火焰。

後者卻不做任何反應,臉上掛著一貫的淡然,他的目光穿過對麵的巴野頓落在壁雕上。他不是對壁雕感興趣,隻是不經意地就把其他人藐視了,恐怕值得他正視,甚至是仰視的,世間唯獨一人了。

“好了,都冷靜一下,我們不是來吵架的,丹尼爾,你也知道,如果把握不好分寸給了對方反擊的機會,那麼即使是聖城也禁不起那些熱武器的轟炸,難道不能換一個目標嗎?從身邊下手不是更好嗎?”海洋聖使希拉總是要扮演和事佬。

丹尼爾默不作聲,他也承認希拉的話在理,但他不能退步,他身後站著的是聖主,他就是聖主的傳令筒,一旦他稍稍退步,就會冒犯了聖主的堅定。在他心裏,聖主的一切都是凜然不可侵的。

此刻,地下室裏的十個人一致選擇了暫時的沉默,各自在心裏盤算著什麼了。跳動的火也跟著安分了,仿佛它仍在燃燒著,但它的火芯已經歸於寂滅了。

“歸根結底,要想控製一個龐大的馬群,隻需控製頭馬就可以了,雖然這個馬群的頭馬不隻一匹。”一個沉悶的聲音從角落處響起,聽上去是個上年紀的嗓音,但如果豎直耳朵仔細聽的話,會聽出沉悶中混合著清脆,屬於年輕的清脆。

眾人齊齊地將目光投向那個純白的石椅,石椅上的人和寬大的石椅相比嬌小許多,看身形就知道是個女人。包括丹尼爾,大家都像是饑餓的人盯著噴香的麵包,其實他們在心裏盤算的無非是這個女人何時開口,終於,她開口了。

角落裏的女人全身裹著一件寬大的長袍,頭上的兜帽罩住了她整個腦袋,乍一看上去,如同行走在夜色的幽靈。她的裝束的特點就是隱蔽,既遮住身材,也遮住相貌,連在座的一些人都快忘了她的樣子了,還好忘不掉她的聲音。

“麻煩你說清楚一點,泊瑟芬,我們的腦袋可不如你的靈光。”一向不急不躁的赫丘力也止不住催促道,他的話無意中貶低了除泊瑟芬外一幹人的智慧,要知道這一幹人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從不甘於承認輸人一籌,但今天是個例外,或者說對泊瑟芬的智慧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