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峰聽了這話,瞬間就擺正了臉,挺直了腰杆站在老疤麵前。
“豹子,這手下的人犯了錯,也得濤哥說話,今個兒這事兒得濤哥拿個主意啊!”
寧濤揪了揪帽簷,看了胡文雋一眼,又扭過頭衝著鮑天昊皺了皺眉,托著下巴說起了話。
“這人是你們手底下的人,事兒也是他們做的,我雖然當家,但還得你們兩位為自己手下拿個主意,我呀就看著,你們自己辦吧!”
鮑天昊聽了這話一挑眉毛,掐掉香煙站了起來。
“這事兒還得這麼辦,虎子,你也別再拖延,現在是老疤打了人,怎麼著都得受罰!”
胡文雋還想再說什麼,被七爺攔住了。
“別說了,首先,那個叫丁海峰的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不好好看著門,老疤打他也活該,但是老疤就這麼動手也不對,所以這事兒沒個對錯,就這麼過去了,你們看行不行!”
說完七爺看向鮑天昊,鮑天昊強擠出來一點笑容,走過去拍了拍老疤的肩膀。
“七爺發了話,咱們都得聽不是,行了,海峰還受著傷,得看醫生呢,我就先走了!”
鮑天昊看了胡文雋一眼,頭也不回的就出了大廳。
“謝七爺!”
老疤衝著七爺拱了拱手,看了胡文雋一眼隨著寧濤的腳步也走出去了,大廳裏安靜下來,剩下的人也都衝著七爺施禮,識趣的離開了。
“七爺,這可是明擺著護犢子呢!”
“我就是護著你,他們愛說啥就說啥,我懶得管,我也不屑管。老頭子老了,身邊也就你一個知心人兒,日後我走了,可就沒人挺著你了,所以啊,你小子也上進一點,等濤子退了我得把你捧上去啊!”
胡文雋聽了這話趕緊擺手。
“哎,早著呢,早著呢,不著急!”
“臭小子,你不急我可著急啊!”
一對老少在推杯換盞,聊的不亦樂乎!
老疤為人豪爽,鍾意杯中之物,時不時就會拉著三五個人,尋個街邊移動小攤喝上幾口小燒,每每醉的不省人事了,就被手下拖著回家。
冬天風大氣溫也一路走低,這時候火鍋就是驅寒的首選,再燙上一壺燒酒,這就是老疤最最舒坦的享受了。
差不多是今年冬天最後的一場雪了,所以下的各位厚重,勝似鵝毛雪片定在手裏,轉瞬就化為了小水滴。落在衣服上,裹得厚厚一層,深棕色的棉襖就變的雪白,需要不停地撣著。
老疤脫掉了棉襖,走進街角的一家店麵很小的火鍋店,老板很熱情,見來了熟客,也不絮叨,吩咐下去照著老樣子上個遍。
“今兒來得早啊,疤哥!”
“嘿嘿,天冷啊,偷個懶不想幹活了,打算熱一熱身子就過來了,怎麼,客人還漸多了,生意不錯,這店麵得擴啊!”
“是得擴,相中了街裏頭一家店,但就是價錢貴了些,這不還盤算著呢!”
“嘿嘿,生意人,幹啥都得看價!”
不到十分鍾,菜品上齊了,老疤往沸騰的銅鍋裏加了一片肉,攪合兩下就撈了出來,舌頭一卷就吞到了嘴裏。
老板心情也不錯,還過來陪著老疤喝了幾杯,兩個人有說有笑,時間就過得飛快,火鍋店打烊了,老疤幹了酒杯裏的小燒,還意猶未盡,拿起勺子撈了點鍋底湯,一飲而盡,火辣的湯汁劃過喉嚨,老疤舒服的打了個嗝!
街道上方不時地飛過幾輛漂浮車,老疤看著頭頂擋住了月亮的懸浮車,破口大罵。
“你狗娘的,開車不好好開,飛在老子頭頂上,是幾個意思!你狗娘的,狗娘的!”
雪花依舊飄飄落下,城市的自動清雪係統早就運作起來,路上不見一絲雪跡,老疤哈著氣,把嘴巴上的雪花吹化。
街道的盡頭是直達老疤家中的一條小巷子,平時這裏會有移動的攤燒烤著來路不明的黑心肉,隻不過今天下著雪,老板沒有出攤。
老疤哼著小曲走進了巷子,還沒走到一半,巷子兩頭就被人堵上了,老疤發覺了不妙,看了看四周,想尋個口子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