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則是淡然一笑,將行囊隨手一丟,摸出剛買的香煙,點上一根,深深的吸上一口,半閉雙眼,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還是陽光利群的味道好啊!”沈濤的模樣有些慵懶,更多的卻是淡定與從容。
“沈小子,這會兒抽什麼煙啊?”華叔在五十步開外高聲罵道。
將還剩一半的煙掐滅,沈濤“嗖”的將煙蒂彈出,神情無比瀟灑。
“好久沒抽陽光利群了,過把癮。華叔,小子有幸學到一套掌法,今天就用這套掌法來與你切磋,你可要好好看仔細了。”沈濤謙遜地抱拳,恭敬地對華叔說道。
“哈哈,你小子實誠!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的這套掌法!看招!”
伴隨著華叔的笑聲,他動了。
左足輕點地,看似隻是簡單的向前一步,華叔的人已向前跨出了十米之餘。好一個縮地成寸!沈濤看在眼裏不禁讚道。
短短幾步,華叔的單掌已經往沈濤脖子切來,一道完美的弧線,華叔的手掌邊緣仿佛閃過一道肉色的光芒,光芒盡,身前已無站立之人。
好手段!華叔見自己出掌的速度竟然無法跟上沈濤的步伐,當下讚道。
華叔三招一過,沈濤的身形終於出現了。
臉上已不見那淡然的微笑,沈濤此刻像是變了一個人,頹廢、悲傷、蕭瑟、失望……幾乎所有的負麵情緒在這一刻統統都集中到了沈濤周圍,而沈濤,也成了一名為情所困的江湖浪子。
“沈小子,好快的動作,看招!”華叔大喝一聲,單手揮平而上,直擊沈濤麵門。
“杞人憂天~”沈濤抬頭向天,渾若不見,忽的一掌向自己頭頂空空拍出,手掌斜下,掌力化為弧形,四散落下。
華叔大喝一聲“來的好!”也不避閃,舉起單掌正麵相迎。
雙掌相交,華叔不由得身子一震,畢竟內力不及沈濤渾厚,即使同為先天,華叔也隻得在對掌之後後撤了兩步有餘。
華叔吐出胸中一口濁氣,喝彩道:“沈小子,好掌力,哈哈哈哈,來吧!”
沈濤這時手臂下垂,看上去一點防備都沒有,隻是呆呆地看著前方。等到華叔單掌攻到離胸口大約寸許,沈濤突然間手足齊動,雙臂雙足,連同胸背腰腹頭槌皆有招式發出,無一不足以傷敵。
華叔雖然早就知道沈濤不會莫名其妙地傻站著不動,肯定會有絕招在手,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沈濤竟然會來了個全身齊發,瞬息之間,全身上下逾十招同時反攻,饒是華叔年紀比沈濤大上兩個世紀,見多識廣,一時間也鬧了個手忙腳亂,隻得見招拆招,別說回手了,就是抵擋也來不及,被沈濤擊中了不下十次,幸虧沈濤留手,不然華叔的結果隻能是趴下或被擊飛。
喘著粗氣,華叔驚道:“這是什麼招數,怎麼你全身都會發出招式?這還叫人怎麼抵擋?”
沈濤收住了掌,低聲說道:“這招叫做‘無中生有’,華叔,這套掌法原本就適合單臂之人,你且看我一一使出,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先記下,待我使完一整路掌法再與你講解。”
華叔依言站至一旁,睜大了眼睛盯著空地上的沈濤。
沈濤收拾心情,歎了一口氣,拖泥帶水、心驚肉跳、杞人憂天、無中生有、徘徊空穀、力不從心、行屍走肉、魂不守舍、倒行逆施、廢寢忘食、孤行隻影、飲恨吞聲、六神不安、窮途末路、麵無人色、想入非非、呆若木雞一一在華叔麵前使了出來。
“沈小子,沈小子,這,這叫什麼掌法?怎麼招式名稱聽起來這麼耳熟啊?”華叔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問道。
沉默了許久,沈濤重新抬起頭來,淡然的微笑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隻聽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黯、然、銷、魂、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