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月如鉤。
三十六個意氣風發的男子加上一個沉默不語的瘋子。
錢塘江邊,聽濤樓。
聽濤樓是一座位於錢塘江畔三層高的茶樓,古色古香,一層提供的是散座自助茶點,二層則是分出了三十六個包廂,每個包廂均有專門的服務生負責添茶倒水的服務,上了三層是一條通道,通道兩邊各有四間房,這八間房一般不對外開放,隻是針對個別極有限的VIP用戶敞開。通道盡頭是一扇大門,大門上了鎖,估計也是間豪華的VIP包廂吧。
這日聽濤樓的生意不怎麼好,門口的迎賓小姐時不時地跺著腳,似乎能夠稍稍驅走那一絲涼意。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先生幾位?”
好不容易見到來了幾車客人,迎賓小姐使勁擠出了還算自然的微笑,親切地問道。
“瘋子辦事,無關人等請與五分鍾內撤離!”
聲音出自一個看上去還不到二十的年輕小夥口中,黑衣黑褲,嘴裏還橫叼著一根煙。
“小弟弟,這裏不是你玩的地方,真的,這兒的老板你惹不起,你快走吧。”一個年齡稍大的迎賓見說話的人並不像是開玩笑,不由得出聲提醒。
“謝謝這位好心的大姐姐,不過,我真是來砸場子的。”年輕男子咧嘴一笑,叼著的煙頭上灑下幾許煙灰。
隻見他一揮手,身後的三十多個男人扯開喉嚨齊喊:“瘋子辦事,無關人等請與五分鍾內撤離!”
一連五遍,那聲勢,嘖嘖……
個別遊客從二樓打開窗,探出身子望了望,忙不迭關上了窗戶,隨即,茶樓裏傳出了雜亂的腳步聲,三三兩兩的人結伴走出了茶樓。瘋子站在門前抽著煙,時不時地往裏瞄上一眼,趙淼林挺胸凸肚站在下首,眼裏射出陣陣戰意。
“時間到!”
瘋子伸手取下已經燃盡的煙蒂,嗖的彈進了聽濤樓的大門。
“砸!”
趙淼林興奮地率先衝進了大廳,一腳踹翻了屏風。身後的安峰也毫不落後,掄起椅子就往自選台上扔去。
一樓大廳裏那些原本還坐著,打算看免費大片的顧客見是動真格了,哪裏還敢繼續待下去啊,紛紛作鳥獸散。收銀員、服務員、還有廚師們見狀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聚集在收銀台後麵,當然,不怕死的人也有。
西裝革履的負責人戰戰兢兢地迎上前來,對著場內唯一沒有動手的瘋子陪著笑臉問道:“小兄弟,這是嘉爺的地方,你是不是搞錯了?”
“嘉爺?嗬嗬。”瘋子笑了,“沒錯,砸的就是嘉爺的地方!經理是吧,給你兩個選擇。”
經理掏出手帕,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咽了口唾沫:“請講。”
“第一個選擇,你帶上你的員工,馬上離開這裏,越快越好;第二個選擇,嗬嗬,現在通知邵嘉,不過我不敢保證你這樣做以後是否能夠順利離開。”
“我走,我馬上走!”經理向瘋子鞠了個躬,招呼已經被嚇得腿腳發軟的員工撤離出聽濤樓。
還真順利啊,這麼個大茶樓,怎麼連個像樣的保安都沒有啊?
“嘿,都停下,人都走光了,砸給誰看啊?”趙淼林見已經沒有人留下,便喝住了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