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很明顯是在拍皓月公主的馬屁,那皓月公主玩味的將手中的紅綢在手指上繞了繞,即使隔著蓋頭,那人也能感覺到她含了一絲深意的眼神。
不過這人卻將這眼神解讀為皓月公主很高興在這裏有人為她說話,於是更加再接再厲地誇讚皓月公主,也變本加厲地貶低起江暖心來。
像這種逢高踩低的人還有很多,他們見有人先開口了,生怕自己被落下,一時間爭先恐後開始讚美皓月公主,同時極盡所能貶低江暖心。
這些人都想著,陛下都與皓月公主拜堂了,江暖心與那擎北侯府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翻不出一片天來,所以他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而且他們這不也是在為南越和東齊兩國的邦交做貢獻嘛!
隻是為何那位東齊皇帝,還有太子和公主殿下臉色都那麼難看呢?
眼看殿中形勢就要失控,白子涵氣得大吼,“你們……”
獨孤澈與軒轅飛廉交換了個眼神,隻見軒轅飛廉豐潤的唇角瞬間勾起一抹冷笑,他就在這一片喧嘩中突然出聲,“住口!”
那些大臣們被這中氣十足的一喝嚇了一跳,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軒轅飛廉。
“我東齊公主何等尊貴,哪裏由得爾等在此羞辱謾罵!”軒轅飛廉橫眉怒目道,他的氣勢雖然沒有獨孤澈那般冷冽,但同樣皇家熏陶出來,那久居上位者的威壓毫不遜色,霎時就令所有人安靜下來。
“太子殿下,吾等並未羞辱謾罵皓月公主呀!”有人陪著小心說道。
“哼,本殿到今日方知,原來南越泱泱大國,這禮儀之邦果然隻是傳說而已!”軒轅飛廉冷笑道。
“太子殿下莫不是誤會了?”群臣見慶元帝臉色也沉了下去,軒轅飛廉又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不由都看向獨孤澈,卻見他也是陰沉著俊顏,這麼一來,群臣們也緊張了,“吾等一直都是在誇皓月公主呀!”有人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那你們罵的又是誰?”軒轅飛廉眯起了俊目,冷冷看向大殿上那形色各異的男女們,反問道。
“我們罵得是江暖心呀!”有人說道,隨即一大群人跟著點頭附和,“這名女子出身不詳,行為不檢,哪裏比得上高貴的東齊公主呀!”
這些說話的大臣們是見獨孤澈已經與東齊公主拜了堂,而江暖心卻至今不曾出現,他們觀察過獨孤澈的神情,見他自始至終都並未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反而目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欣喜,所以他們才敢大膽地猜度,恐怕是陛下早已與東齊達成聯姻共識,那江暖心就是個幌子,今日那一場劫持也定然是陛下派人做的,這樣一來,他便可光明正大地迎娶東齊公主。
大臣們都自認為自己猜到了真相,若不是如此,他們的陛下怎麼可能會放任江暖心不管,而是泰然自若地在這裏拜堂呢?
所以他們才敢如此放肆大膽地說江暖心的壞話!那江暖心此時還有沒有命在都不一定呢!
這一瞬,獨孤澈與軒轅飛廉的眼神都已然冷得像冰,那位東齊的帝王身上更是迸發出強大的殺意,隻是轉瞬之間,他眼中竟然又流露出悲傷和心痛的神采,著實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