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門擺著的是一口道光年間的荷花缸,兩三千塊錢多說了,旁邊桌子上擺著一隻釉麵烏暗的闊口瓷瓶,李墨不認得,見桌子上麵寫的有簡介,是明代民窯的東西。
明代瓷器本來就不如唐三彩,兩宋五窯,以及元青花的價值高,更何況還是民窯的東西,品相不好,釉麵又暗,估計也就三五千塊錢,旁邊還有一對北宋定窯白瓷碗,雖然是真品,但是因為傳世眾多,也不過七八千一對兒。
再後麵就是那對乾隆孝粉玉瓶,桌子上名牌簡介竟然加了一個【仿】字,其實這對玉瓶因為所用玉質略差,導致透光性一般,其他造型,做工,品相都是極好,但就是因為透光度略差被鑒定為仿品。
多年以後重新鑒定確認為乾隆孝粉真品,一對兒的價格也漲到了百萬之上,若是玉質好的話2014年曾拍出過單瓶118萬多。如果是一對隻怕還要翻三番。李墨不想引人注意,所以立刻看下一個。
下一張桌上是一個天青釉的筆洗,品相相當不錯,價值該當在八千左右,然後是一把清朝的黃楊木太師椅,這東西要是一對兒,五萬八萬都可能,但隻有一把嘛也就值個一萬出頭。
再接下來是一套民國高仿的瓷器,仿的是“大清雍正年製”的製式,因為是高仿,又是一套,所以雖然年頭最短,價值反倒最高,估值當在兩萬左右,這也是這種小型拍賣會的尷尬之處。
最後,本次拍賣會的壓軸物件,就是那台酸枝劉的小型座屏。酸枝劉是晚清木藝巨匠,專擅以酸枝木為材料,精做各種家具。因此稱為酸枝劉,他的傳人及弟子眾多,作品也有大量傳世。
不過他小型座屏傳世極少,所以價格不菲,前世他的一個後代為了炒作自己是正宗傳人,特意收集了酸枝劉一整套的木藝家具,然後把其中一件拿出來拍賣,讓自己安排的托兒來拍走,接著自己出麵花大價錢把它再買回來。
這樣既造成了自己名門之後的影響力,又無形中提高了酸枝劉作品的價位,怎料那個托兒回家之後,看出劉家竟然錯拿了價值最高的這台座屏,臨時改了主意,打算將它據為己有,劉家傳人隻好打掉大牙往肚子裏咽,出巨資買了回來。
後來這位劉家傳人因為詐騙被抓,這些齷齪事才由一位收藏大家在一個鑒寶節目中講述出來,所以說現在這台座屏,設定的拍價隻有區區三萬塊,而因為規模的關係,沒有真正的行家到場,所以直到拍賣結束,都沒有人發現這個問題。
李墨需要做的,就是以高於那個托兒的價格拿下這台座屏,反正前世他是拍下之後回家才發現了問題,所以不必擔心他會先有察覺。退一萬步講,他也未必能帶那麼多錢,李墨可是帶了十幾萬。
看看到了九點,來的人也已經不少,本次拍賣的主持者,也就是博物館副館長,講了幾句場麵話,開始落槌競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