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頭白狼在羊圈旁停住腳步,然後冷冷地看了一眼四周,仿佛一頭王者在巡視他的領地。
當白狼眼神掃過帳篷的時候,拓跋飛心底竟生出一陣透骨的寒意,好在那白狼並沒有發現他,或者說白狼雖然已經發現他但認為拓拔飛絲毫對自己造成不了威脅。
隻見白狼兩條前腿一蹬地,輕輕巧巧地躍入了羊圈。
羊圈中數十頭羊在白狼的威壓之下一動不動,彷佛被吸走了靈魂。
白狼向羊群走去,待到其中最大的一頭羊麵前,隻見它猛地張開大口向那頭羊的脖子咬去,那頭羊在白狼的口中抽搐著、掙紮著,鮮血順著羊的脖子留下,滴在雪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音。
漸漸地,白狼口中的羊不再動彈了,但它卻沒有立即享用獵物,而是叼著口中的羊轉身向羊圈外走去。
拓跋飛緊握住手中的雪月彎刀,狠狠地盯住那頭白狼。此時白狼到了羊圈圍欄處,隻見它忽然兩條前腿立起,像人似的站了起來,然後一甩頭,口中的羊已被它甩出圈外。接著它後腿一蹬,便要躍出羊圈。
就在這時,拓跋飛動了,隻見他打開窗戶,猛然竄了出去,然後一揚手,手中的雪月彎刀“嗖”的一聲向白狼怒斬而去。
拓跋飛雖然年幼,但這功夫卻是打小練習的,這一刀更是凝聚了全身的力氣,聲勢十足,甚是駭人。
隻見雪月彎刀像一道流星劃破了夜空,轉眼間出現在白狼頭頂,而此時白狼半個身子已探出圍欄,但還未落地,正處於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的時刻。
刀風激蕩,眼看就要把白狼的頭顱一斬而下。
便在這時,隻聽白狼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尾巴也倏地豎了起來,接著腰部發力,已經在空中身體竟然不可思議地折了回去。隻聽“哢嚓”一聲,彎刀沒入圍欄之上,卻仍在顫動不已。
就在此時,異變又起,又一道刀光從羊群中沛然而出,而且這道刀光比拓跋飛那一刀更快、更穩,也更狠。刀光灑向白狼,如月光瀉地般無孔不入。
白狼顯然沒有料到羊群中還有一人。憑著它靈敏的嗅覺和野獸的本能竟然沒有發現隱藏在羊群中的人,這顯然使這頭白狼感到一種莫名的危險。
但它卻是來不及躲閃了,羊群中那人顯然是積蓄已久,而且他的刀法也顯然比拓跋飛高出許多。
隻聽“撲”的一聲悶響,接著是一聲“嗷”的慘叫,慘叫聲甚是淒厲,在夜空中傳出老遠。
一切歸於平靜,刀光也不見了,但場中卻多出一個少年,這少年大概十五六歲,身形修長,麵容清秀,身上穿著一件緊身的羊皮袍子,手中握著一把和拓跋飛那把雪月彎刀差不多的彎刀,刀尖上還有鮮血流出。
少年持刀站立,整個人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氣勢。
他的對麵,正是那頭白狼,隻見白狼此刻蹲坐在地上,一道狹長的傷口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右側前腿上,鮮血染紅了白狼周圍的雪地,彷佛一幅絢麗的圖畫。
白狼狠狠地盯著少年,喉嚨中不斷發出低沉的吼聲。少年把手中彎刀橫在胸前,目光沉穩,然後緩緩走向白狼。
白狼慢慢起身,忽然仰天“嗷”的一聲長叫,然後冷冷地看了少年一眼,竟然一轉身躍過圍欄,迅速向著來的方向離去了。
少年怔了怔,似是想不到白狼竟然會不戰而逃,這顯然不符合狼族的性格。
“李大哥,你刀法真好,什麼時候我能和你一樣厲害就好了!”一旁的拓跋飛看著少年手中滴血的刀鋒,羨慕地道。
少年看了一眼拓跋飛,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我這算什麼,僅僅是真元境初期而已,你要是到我這年紀也能達到這種境界!”
拓跋飛嘻嘻一笑,道:“那可要李大哥好好指點才行!”
少年笑罵一聲,道:“這一年來我教你的東西還少嗎?”
拓跋飛神色一黯,道:“可惜李大哥你馬上就要走了,我還想和你多學點東西呢!”
少年走到拓跋飛身旁,歎了口氣,道:“好了,不要想那麼多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煉,爭取以後為你父親爭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