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臉嫌棄,信妃仍舊不高興,繼續說道:“再說了,即便是悅妃無意損毀,那皇貴妃也是要擔著看護貢品不利的責任,誰說賞賜給她她就能不管不顧了啊!”
“你懂個什麼,這事,你便按照哀家的意思去做,保管一次出去她們兩個禍害。”
“太後!”
信妃剛喊完,就瞧見太後怒視著自己一言不發,信妃嚇得不敢吱聲了,隻得起了身,行禮道:“是,臣妾這就去。”
這一路從慈寧宮趕往乾清宮的路上,信妃的心裏怎麼都不痛快,這一點都不想去喊皇上救張月茹。
走著走著,信妃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念叨了句:“不行,不能去。”
身邊的宮女萍兒聽著信妃這麼一說,趕緊勸著:“娘娘,您可不能不去啊,太後若是知道了,定要怪罪您的!”
信妃扭過臉,看向萍兒,不悅道:“憑什麼悅妃闖了禍,皇貴妃出了亂子,要宮本去幫襯悅妃!”
“太後即是讓您去,自有太後的意思,太後一定是向著娘娘您的。”
“本宮看未必。”
“太後可是您的親姨母,這後宮的妃嬪之中就數您最尊貴,太後不幫襯著娘娘您,還能幫著誰?”
信妃低眉琢磨著,萍兒見信妃不吱聲,便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娘娘,奴婢倒是有個大膽的猜想。”
信妃挑眉看著萍兒,微微蹙眉,喚了聲:“說!”
“奴婢倒是覺得,太後不是想要幫那悅妃,是想幫著您!”
“這話怎麼說?”
“您想啊,悅妃得寵,可是位份不高,皇貴妃雖位分高,可卻不得寵,所以,太後讓娘娘您去請皇上去景仁宮,表麵是讓您去請皇上救信妃,實則是讓皇上責罰皇貴妃的。”
“你繼續!”
信妃轉過身,放慢了腳步繼續往乾清宮的方向走去,一邊走著一邊聽著萍兒分析這事。
“那被損毀的東西可是朝鮮王進貢的,雖說已經是給了咱們的東西,且那朝鮮也是咱們大明的附屬國,巴望著咱們還來不及,可有些事終究還是要講臉麵的,若是皇上知道了,即便是不責罰皇貴妃,皇貴妃也會在皇上麵前麵子掛不住,那悅妃更是有罪責,往後能不能繼續得寵也得另說了。”
“那你的意思是,太後就是讓本宮請皇上去生氣的!”
“是,就是這個理兒,可這氣,卻不是生在娘娘您這,不僅不氣娘娘您,還會對娘娘您另眼相看。”
“這又怎麼說?”
“一來,皇上會覺得娘娘您仁善,看不得宮裏有人仗勢欺人,二來,皇上會覺得娘娘您心裏有皇上,出了這麼大的事,娘娘您第一時間便是去通知皇上,皇上去了先是生氣,可回頭扭過臉在想這事,便自然念娘娘您的好啊!”
這小丫頭嘴巴倒是嘰裏呱啦很能說,這給信妃說得,竟然信了她的話,直接就笑著得意洋洋加速了步伐,跟著眼前的乾清宮去了。
趕巧,這會小蟲子不在,殿外候著的宮人們見著信妃娘娘來了,也不太攔著,可還是得嘮叨上一句。
“奴才給信妃娘娘請安。”
信妃擺擺手,衝那宮人喚道:“得了,起來吧,去給皇上傳話,說本宮有要事求見皇上。”
“娘娘,皇上現下誰也不見,方才崇公公走的時候可仔細咱們叮囑呢!”
還沒等信妃發話,那萍兒到先開了口,一邊攙扶著信妃,一邊衝一旁的宮人嗬斥道:“大膽奴才,信妃娘娘是奉太後之命來的,憑你個狗奴才也敢攔著咱們,還不趕緊讓開。”
宮人本來就是隨口提個醒,沒打算真攔著,可眼前這主仆二人就跟連環炮似的,奴才說完了,主子說。
“宮裏出了大事,本宮是特地來請皇上的,你敢攔著本宮,本宮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那你還不讓開,真出了人命,你可擔待不起。”
說完,萍兒便鬆開了攙扶著信妃的手,一把拉扯著宮人,給推開了,然後衝著自己的主子,諂媚的笑道:“娘娘請進。”
信妃說話的功夫,便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這一進了側殿,便瞧見皇上坐在龍案那,像是在為什麼是難過。
“臣妾叩見皇上。”
李墨聽著有人進來了,還自稱臣妾進來行禮,本來並沒有什麼的,他又不是暴君,心裏難過歸難過,可德安大君又不是眼前來的人給害死了,自是還會客氣對待。
再者說,又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