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茹笑道:“妹妹誤會了,姐姐是真心的,這手串不比那大擺件金貴,可擺件也永遠隻能是個擺設,想起來了,便拿出來瞧瞧,僅供賞玩罷了,可妹妹這手串去不一樣,就如同是可隨身攜帶的玉佩、發簪,總得戴在身邊,可是離不得,你說,你這東西可不可著讓人羨慕啊!”
淑嬪聽了張月茹這番話,一下子就又跟得了勢似的,那頭立刻就昂起來,臉色也好看,還偷偷瞥了一眼皇貴妃,心裏這個美啊!
誰都聽得出張玉茹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明著是在誇淑嬪的手串,可其實更是‘明著’在拿皇貴妃與那珊瑚擺件作比喻。
說她皇貴妃不過是皇上跟前的一個擺件,稀罕的時候想起來就拿出來瞧瞧,不稀罕了不想著就擱在一邊,拋到了九霄雲外。
皇貴妃聽著那氣那火蹭的一下子就頂到了腦門,臉都漲紅了,還在那憋著,竟一言不發,這就讓看眼的妃嬪吃不透了。
而此時,乾清宮那,前不久李墨命小蟲子讓他派人去朝鮮那邊打探德安大君的消息,順便以‘李墨’家人的身份給德安大君報個平安。、
自那次分開後,李墨再未曾見過德安大君,也沒有過他的消息,說實在的,李墨很想這個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任何關聯的弟弟。
他就是想,想的,就像是在思念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弟弟一樣。
這不,今個終於有了消息了。
側殿那,李墨就跟魔障了似的上著神,左手支撐著下巴頦子,右手裏的毛筆連半點墨汁都沒有沾,也不知在那瞎比劃什麼呢!
殿外一個小太監飛快的小跑似的走到了小蟲子跟前,在小蟲子耳畔嘀咕著什麼。
隻見,小蟲子像是聽了什麼可怕的消息似的,那眼珠子瞬間一瞪,驚訝的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小聲問著那小太監:“這消息可準確?”
小太監連連點頭應道:“千真萬確!崇公公。”
小蟲子擺擺手,喚道:“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隨後,小蟲子便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側殿裏,上前行禮後,喚了聲:“皇上!”
李墨無趣的‘嗯’了一聲,小蟲子又往前走了兩步,皺著眉頭,有點不敢出聲了。
他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打探朝鮮國德安大君的消息,更不知道為何皇上要讓人以‘李墨’家人的身份去給那位德安大君報平安。
小蟲子隻知道,他看得出,皇上對這個德安大君很上心。
“皇上!”
“什麼事!”
李墨扔了手裏的毛筆,改用右手撐著側臉,左手拿起一旁的鎮紙把玩著。
“皇上,您讓奴才派人去給那位朝鮮的德安大君捎口信,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李墨一聽,噌的一下子就抬起了頭,衝著小蟲子看去,直接喊道:“真的嗎?怎麼樣,消息帶到了嗎?德安大君他有沒有讓人捎回來什麼話啊!”
“這……”
“什麼這這那那的,趕緊說!”
小蟲子直接就跪地,低頭喊道:“皇上,那位朝鮮的德安大君……已經於半月前……薨逝了……”
“什麼!你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胡說的對不對!”
“奴才不敢不敢胡說,這事,是千真萬確的。”
李墨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緩緩站起身,整個人就跟一縷輕飄飄的雲似的。
“你說,你說德安大君他,他死了?”
“是,派去的人打探到後,也擔心會聽岔了,還特地又到處查探了足足三天,確定了這個消息後,便立刻回來稟報,一刻也不敢耽誤。”
李墨的心裏瞬間說不出的難過,他沒有流淚,可卻覺得心裏在淌著什麼。
李墨像幽魂一般,走到側殿外的桌邊,往那一坐,仰著頭看向殿外的天空。
“可有打探出,德安大君是得了什麼病?”
“回皇上,是……是……”
李墨見小蟲子跪在地上轉過身,往前挪了幾步後,喘了口粗氣喚道:“你先起來回話吧!”
“是,奴才謝皇上。”
小蟲子起了身,可還是有些不敢說的樣子,李墨眼望著天,沒了什麼力氣似的,喚道:“說吧!”
“回皇上,一月前,德安大君在朝鮮王的書房玩耍,不慎跌損了太祖皇帝欽賜的‘朝鮮國王之印’,朝鮮王大怒,命人責罰德安大君,豈料……豈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