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又不傻,一聽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套話,他打從心底裏鄙視管家,可還是裝作懵然不懂的樣子。
轉過身,撓了撓頭,傻笑道:“我也巧了,昨個夜裏臨睡前我瞧見天色有意向,還開始起風了,擔心馬棚裏的馬匹被閃電雷鳴驚著,便去瞧瞧,哪知道回頭,在這府尹府裏帶了這麼多天還是方向感不好,竟走到了別院外去了,就那個時候聽到了書房方向有打鬥的聲音,我瞧著燈火通明,擔心大人出事,便去瞧瞧,結果這一瞧,就瞅見那人扛著一個麻袋就跑,我當時還以為是盜賊呢!就追了出去。”
“倒也是,記得前幾日,你還連廚房與茅房傻傻分不清楚呢!”
管家嘲笑的說著,可李墨心下苦笑,他那日哪裏是要去茅房的,明明就是先去廚房偷些吃食去的,結果瞧見有人竟然那個點了還在,才故意掉頭換了個方向去了護衛院裏的茅房,還被管家給瞧見了,才硬生生說是自己要找茅房結果迷了路。
“讓管家您看笑話了,慚愧慚愧,我這人天生沒什麼方向感。”
管家似笑非笑,似是聽出了漏洞,又問道:“你這小子竟跑的這般快?還能追上那盜賊?”
“這也算是個看家本事了,在家鄉給馬看病時,免不得遇上一些發了病的烈馬,追的多了,練就了這一身跑的賊快的本事,要不然,昨個我怎麼可能追得上那盜賊啊!”
管家細細回想著,那日陪德安大君與慶慎公主同遊時,大人心愛的馬突然就跟發了瘋狂奔,自己的確是親眼瞧見這小子跑到極快,身體敏捷,才能及時跳上馬背,勒住了馬韁繩。
來來回回一問一答的,管家對李墨倒也沒什麼覺得可疑了。
“我記得你說你叫李墨是嗎??”
“是是,姓李,家裏人沒讀過什麼書,一出生就黑不溜秋的,索性就隨便給起了個名字,後來身邊的人有叫我‘墨子’的,有叫我小墨的,時間久了我也聽慣了,所以,管家您往後管小的叫小墨便得了。”
“嗬嗬,那好,”
說完,管家笑嗬嗬的輕輕拍了拍李墨的肩膀,笑道:“你好好在府裏當差,以後有的是機會。”
“恩恩,好,謝謝管家了。”
管家擺擺手,笑滋滋的離開了,這一離開馬棚,自然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的主子彙報情況唄!
此時,王府尹已經起來了,在書房呢!
“大人!”
王府尹聽著管家在外麵喚了一聲,然後喊了一聲:“進來吧!”
管家進了屋子後,王府尹一邊低頭看著什麼,一邊衝他問道:“怎麼樣!”
“大人,小的問過了,他答得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這人啊,怎麼說都是憑空冒出來的,那德安大君就是個孩子,什麼也不懂得分辨,他就隻是看著那人在他麵前救了一匹瘋馬,他覺得好奇罷了,便有些賞識他,課本官也不能攔著,索性就是府上多養一個人罷了。”
“大人,小的這段日子盯緊他。”
“嗯,這樣更好,那會,你走了,本官就在想,就在琢磨這事,怎麼都覺得哪裏不對勁,那馬,從府裏牽出來的時候,本官氣得好好的,怎麼偏偏到了那個地方就出了事。”
說到這,王府尹頓住在那,定下了正在寫字手,抬頭看向管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衝管家說道:“茶寮那,你派幾個人去茶寮那查看一下,看看那有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是,大人,小的這就去辦。”
連著查了好幾日,又盯著李墨好幾日,實在是什麼異樣或是可疑的地方都沒有發現,可王府尹還是不放心把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留在自己的府邸裏。
可這日,又不能打發走,真要是德安大君管自己再要人,自己拿什麼交給德安大君。
若是女人,倒也好說,哪不能弄來一個女人呢!
可這德安大君也是奇怪,偏偏對這麼個給畜生看病的,這麼器重。
剛巧,王府尹琢磨著怎麼才能解決這個難題,這衿川下麵的一個村子就出了命案。
他還真是能想辦法,那人命案子能讓一個馬醫去參與?
李墨得了信兒,來到了王府尹的書房,上前低頭示意著。
“大人,您喊小的啊!”
每次跟這個王府尹用這種自稱,李墨心裏就覺得虧得很,可也是沒辦法。
“是啊,有件事要你去辦。”
李墨一聽,這個王府尹有差事叫自己去辦,那感情好啊!看來,有機會更接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