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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梧昌抬頭看了看標牌。

“這家甜品店的名字竟然就叫……‘甜品店’?”不可思議,這個老板對自己的店麵名字也太隨意了。

“這是它的特色,同時也表現了這個老板不羈的性格。”

梧昌用尷尬的笑聲演示自己的不懈。

兩人都點了楊枝甘露,港式甜品的經典。

果然名不虛傳!配得上“超級好吃”這四個字。

梧昌恨不得把盛甜品的碗都舔幹淨。她吃完之後問道:“這麼好吃的甜品店你是怎麼發現的?”

“這個是……一個初中同學帶我來的。”

“哦?初中同學?”梧昌隨意地問:“男生女生啊?”

“……女生。”

“看來是前女友。”

嚴錦速用紙巾擦擦嘴,不做回應。

梧昌看著他當做默認的回應心裏有點不爽,但是也不能有什麼表現出自己不爽的行為,就隻能迅速地轉移話題:“話說這家店的甜品做的真的……太好吃了!”

“你喜歡就行。”

不知不覺已經快要九點,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嚴錦速發現時間不早了,便提出要回家。

梧昌同意,她也不想在這個嚴錦速充滿對前女友回憶的甜品店待著。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離步行街挺近的,不過現在……有點遠。”

“哪個花園?”

“海濱花園。”

“不遠。”

“什麼?不遠嗎?走到步行街再走回我家至少要50分鍾啊。”

“你看,這也是我為什麼約你在城市地標見的原因。從這家甜品店到你家,走近路的話不用15分鍾就到了。”

梧昌傻了眼,她才不知道有這樣一條近路。

於是他們走過一條滿是榕樹的街道。

仿佛是參天榕樹,把這條小路遮擋的嚴嚴實實,連路燈都變得昏暗了起來。

不過這條街真的很美,美得讓人會有一種錯覺,希望它沒有盡頭的錯覺。

“海濱花園有一個偏門對吧?”

“唔……我不知道。”

“你在那裏住了多久?”

“上了高中才搬去那裏,大概兩年吧。”

“都兩年了還不知道那裏有一個偏門嗎?你真的是……”嚴錦速偏著頭無奈地笑。

梧昌覺得奇怪,問道:“你怎麼知道?難道?……”難道他前女友也住在這裏?!

“什麼難道?別亂猜。”

她再次撇了撇嘴,心裏非常不爽。

“好的好的,不亂猜。怪不得對我們花園比我還熟。”陰陽怪氣的語調,帶著一點嘲諷。梧昌說完後轉過臉繼續走自己的路,裝作不想再看到嚴錦速的樣子,此時此刻,她的表情已經完全把內心的不開心表露了出來。

“你這是在吃醋嗎?”

梧昌被這個問句驚了一下,自問道:“天呐,我這是在吃醋嗎?是在吃嚴錦速他前女友的醋嗎?”她被這樣的自己嚇到了。

嚴錦速放慢腳步,看著她一直樂嗬嗬的笑。

“你真的在吃醋!”

慘了慘了,楊梧昌已經錯過了替自己辯解的最佳時間。她漲紅了臉,揮著手自顧自的向前走:“沒有沒有,我沒有!你別亂冤枉人。”

嚴錦速追上梧昌,猛地一把拉住她的手,緊緊盯住梧昌的眼睛。梧昌被他盯的心裏發毛,一時竟忘了掙開。

“別裝了,誰看不出來啊。”

梧昌這才反應過來他追上來的目的,可是等她反應過來再想要甩開嚴錦速的手已經不那麼容易了。

“都說了我沒有,別自作多情了。”

“還狡辯。”

嚴錦速說完後看著梧昌笑了,這是他好久以來第一次真正發自內心的笑。

梧昌也從來沒見過他笑的這麼真誠,她甚至在想如果讓嚴錦速以為自己在吃他前女友的醋就可以讓他笑的這麼開心……那就讓這個人繼續這樣以為下去吧。

反正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

梧昌被他的笑容感染,於是隻好大方的承認:“被你發現了。”

嚴錦速眼裏的笑意更深,深的看不到底。

他輕輕的用另一隻手捧住了梧昌的臉頰,在這條昏暗無比的街道上,站在茂盛的榕樹之下,輕聲對梧昌說:“閉眼。”

梧昌心跳的速度已經超出了身體的最大負荷,四肢與大腦支配完全脫節,信號中斷,思維短路,聽到這兩個字後竟然就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被拉住的另一隻手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隻好局促不安的背在身後。

嚴錦速對著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這對他而言不知道是人生中的第幾個吻,不過對梧昌來說是第一次。

非常緊張,卻開心的要爆炸。

嚴錦速把捧著梧昌臉頰的手放開,讓它去環繞住她的纖腰,然後抓住了她藏在身後的雙手。

夾雜著一點芒果的香氣,他們接了一個長長的吻。在這過程中,男方不斷挑逗,而女方卻是嚴防死守,雙唇緊閉。

嚴錦速進攻無效多次之後終於選擇了放棄,有點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嘴唇。

仿佛是做了一個夢,當唇上感覺消失時,梧昌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像是驚魂未定,仔細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你該不會是第一次接吻吧?”

梧昌被一語道中,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慌慌忙忙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把嘴巴擦得幹幹淨淨,然後把團起來的紙巾丟在嚴錦速的手中,有點氣急敗壞地說:“你的口水還給你。”

嚴錦速又好氣又好笑,攥著那張用過的紙巾,看著梧昌一臉害羞的模樣,又繼續問:“真的是第一次嗎?”

梧昌翻了一個大白眼給他:“是啊是啊,誰比得了你,還有一個前女友。”

他一邊搖頭一邊發出“嘖嘖嘖”的聲音,還滿臉堆積著壞笑,揉揉鼻尖,撓撓頭發,順便給脖子抓抓癢。做完一個回合的思考動作之後,他注視著梧昌的眼睛,用非常正經的語氣說:“在一起吧。”

這算是另一種方式的先上車後補票嗎?

梧昌想到了她在放假初始發現感覺離家出走的那一天。

當她找不到感覺的那天開始,就已在心中自己設計了一個遊戲,名字就叫做:“誰先向我表白我就和誰在一起。”

很顯然,如果這是一個競技遊戲,那麼嚴錦速占領了絕對的優勢,他先表白了。

盡管連他自己都沒想過會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說出這樣的四個字。

看著梧昌臉上風起雲湧的表情變化,等待著她遲遲不肯給出的回應,嚴錦速帶著笑意不慌不忙地問:“不願意嗎?”

梧昌又一次的佩服,有經驗的人果然不一樣。

她模仿著嚴錦速那種低沉的聲音調皮的說道:“你覺得我會說‘不’嗎?”

當然不會。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嚴錦速和楊梧昌就在他們要一起升入高三的這一年,十七歲的夏季,7月29號,在一起。

這場在歲月裏漫長的角逐,就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