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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之後,喻夢喬發來回信:“不用擔心我,我過幾天就回去,再和你細說。”

她們有好長一段時間無法開懷大笑。

誰都笑不出。

三天後,夢喬突然出現在了已經有點習慣獨來獨往的楊梧昌麵前,這時,高二11班正在上政治課。

此時即使老師就站在講台上又如何?梧昌一看到走廊上那個熟悉的身影時,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短短幾天,身旁好友已經經曆了喪父之痛。看起來神色哀傷,仿佛成熟了不少。

喻夢喬抱緊了梧昌,在她耳旁淡淡地說:“我爸爸走了。”

“我猜到了。”

“梧昌……我現在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你要聽我告訴你你現在應該做什麼嗎?”

“你告訴我吧。”

“你現在隻有努力,它永遠不會辜負你。”

夢喬放開了她,注視著那雙包含著倔強,堅強,還有一點點冷酷意味的眼睛,這是梧昌,這是隻有梧昌才可以說得出的話。

隻有努力不會辜負我們,隻有努力才不會讓應該擁有的東西離我們遠去。

“謝謝你。”

“也謝謝你。”

“你謝我什麼?”

“謝你……在最低落的時候你有想到我。”

夢喬微微一笑:“我隻想到了你。”

她們手牽著手,仿佛在此時立下了誓言,要陪伴對方,一直向前走,在未來的路上,她們都不會再孤獨。

或許隻有這樣,才可以讓楊梧昌真正的對喻夢喬打開心扉。

俗話已經說過:“同病相憐。”

大概用了半年,喻夢喬才開始恢複了自己最初打動梧昌的那個笑容,發自內心的,沒有一絲一毫虛情假意的笑,伴隨著她和梧昌在夕陽落下的操場上敘說自己已故父親的光輝事跡,在她的臉上顯露出來。

“梧昌你知道嗎?我爸其實不會這麼早就過世的。都怪他太愛喝酒,還總不聽我媽勸。”

“你爸既然這麼愛喝酒,你媽當初是怎麼決定嫁給他的?”誰會願意嫁給一個酒鬼!梧昌這樣想。

“我覺得有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我爸特別會彈吉他,而且酒喝得越多,彈吉他的興致就越高,可能當初給我媽談著吉他唱情歌的樣子太酷了,我媽才會決定嫁給他的吧。”

“看來你爸還挺浪漫啊!”

“是啊,我爸會很多樂器的!而且他的酒品特別好,別人喝多了酒都是發酒瘋,但是他喝多了就會搞樂器,什麼手風琴,口琴,吉他……他也最喜歡給我們唱歌……哎,好想他再給我們唱一次歌。”

“我爸以前也喜歡給我和我媽唱歌……”

喻夢喬呆了一刻,這是她們相識以來,梧昌第一次提起她的爸爸。

“你爸?……他給你們唱什麼?”

梧昌說,“他總是喜歡給我唱……”然後她清了清嗓子,緩緩地唱道:

“我來唱一首歌

古老的那首歌

我輕輕地唱

你慢慢地和

是否你還記得

過去的夢想

那充滿希望

閃亮的日子……”

她隻能唱到這裏,後麵的並非不會唱,而是唱不下去。

看著沉默下來的梧昌,夢喬小心地問:“梧昌你還好嗎?”

“沒事,好聽嗎?”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閃亮的日子。”

“聽起來好悲傷。”

“我爸經常給我唱這首歌。”

“為什麼?”

“這首歌是我爸媽畢業時唱的歌。”

“很有紀念意義。”

“是的,不過現在,這首歌在我家裏是禁歌。”

夢喬沉默,梧昌又繼續說:“我有一個問題已經想了七年,一直都想不明白。”

“說來聽聽?”

“兩個明明曾經那麼相愛的人,為什麼有朝一日變得連仇人都不如。”

“可能是在一起之後雙方的缺點日益暴露,”

“想不明白。”

太陽落山了,操場上奔跑著運動的同學也慢慢變少,大家都打算去衝涼吃飯,然後乖乖回到班中自習。

這兩個談心的人也是一樣,是時候去做正事了。

原玦就跟在她們身後。

他的身旁是嚴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