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笑滄水會在這個時候竟然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他突然對陶行歌出手都不會有任何人覺得奇怪。
可他偏偏是對自己出手。
他的動作太快，就算是近在咫尺的楊豐他們都不可能阻止，更不用說方蓉幾人都在這一瞬間因為震驚而不知所措。
笑滄水這一劍，竟然沒有任何的猶豫的斬在了右臂之上。
當血肉之軀直麵一把靈劍的劍鋒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楊豐馬上就知道了。
笑滄水的右臂被他自己一劍卸下來，落在了地上，鮮血濺了一地。
方蓉忍不住一陣惡心，差點就吐出來。
獨臂老者看了一眼自己的空蕩蕩的右臂，隱隱伸出左手，隔空對著笑滄水斬落的右臂一掌打去。
笑滄水的右臂被生生震碎，在地上變成惡心的血肉。
笑滄水臉上反而露出輕鬆。
還債！
他想不出別的辦法，隻能夠以手還手。
“我記得你叫笑滄水，是吧？”陶行歌聲音之中聽不出情緒，隻是緩緩地說。
笑滄水點點頭：“晚輩笑滄水，當年因晚輩看錯了人對傷了前輩，還望前輩見諒”
陶行歌右手的衣袖竟然動了，仿佛裏麵有一隻手一般，在笑滄水的肩膀上拍了拍：“明天上午的這個時候，到蓉記找我”
楊豐和方蓉原本都不明白兩人之間有著什麼恩怨，但從周圍人的議論聲中也了解了大概，事情的始末基本就是：幾年前陶行歌曾是以黃金右手得名的靈具師，但在後來卻因為陶行歌突然大鬧大氣酒樓而被斬去一臂，最後甚至是驅逐出了天門城。
楊豐從笑滄水的表現基本都猜測到，笑滄水說的被人欺騙，恐怕就是說的他的好叔叔笑修仁。
“是個真人”楊豐不得不承認，這笑滄水人品本不錯，恐怕他會形成這有些孤傲的性格也有些緣由。
天龍軍的人打量著斷去一臂的笑滄水，議論紛紛，更有不少人眼神怪異，互相傳音，不知商議著什麼。
方蓉走幾步回頭看一眼，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楊豐能夠感覺到她很傷心。
奮鬥了十年，隻是為了買回房契。
如今終於拿到了房契，還沒來得及做個美夢，更沒有來得及回去好好地看一眼。
曾經的方家酒樓依然化作了黑色的骨架，搖搖欲墜於風中，或許一場大雨再加上一場大風都會讓它快速地倒下。
“你的記憶中一定還有著方家酒樓曾經的記憶，以修行者工匠的手藝，一定能夠重建一座一模一樣的出來，我們先回去吧”
眼不見，心或許就沒有那麼痛。
方蓉強忍著即將再一次崩潰的淚水之壩，搖頭不語，引著陶行歌和他的女兒往西市的蓉記而去。
對於天門城的所有人來說，這裏隻不過有一座早就無人的酒樓被一場大火徹底拉入了曆史之中，化作灰燼。
對方蓉而言，失去的卻是所有的回憶和十年無妄消失的青春。
人影漸去，天上飄起了雨，擊打在方家酒樓之上。
“蓉姐，其實我有辦法讓蓉記在不換菜單的情況下做到比大氣酒樓更好，同樣的菜蓉記比大氣酒樓做得更好，想必不少客人都會知道兩個酒樓之間的差距”楊豐想著或許這樣方蓉會高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