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碧眼寒蛟蛟首上的一位中年男子神色倨傲地哼了一聲,隨即道:“老夫東門濤前來拜訪,隻有孫道友出迎,金道友竟然閉門不出,似乎有些托大了吧!”
下方的白發老者苦笑一聲,拱手道:“東門兄切莫見怪,金道友自三十年前道魔大戰遭受重創之後,一直閉關療傷。如今傷勢剛剛痊愈,尚需靜修些日子,實在不便出迎。對了,不知二位道友大駕光臨,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當!”蛟首上的另一位紫袍中年陰陽怪氣道,“前兩日,我玄靈宗幾位弟子,因為追查凶犯,得罪了貴門的幾位道友,倒是被很狠狠訓斥了一番。今日,石某和東門師兄是特意帶著這兩個小輩前來謝罪的。”
話音剛落,不待孫姓老者多說什麼,從寒蛟身上飛下兩個人來,正是巴姓光頭大漢和那個絡腮胡子男子。
“那日,巴某記得金道友曾經訓斥過,還有年婆婆、年道友!今日巴某和門師兄來此,特地請罪,還請兩位將當日訓斥之辭再說一遍。”光頭大漢看也不看身前的孫姓老者,囂張地直勾勾盯著金姓女子道。
“誒!小輩們之間的些許誤會而已,何須勞動東門道友和石道友大駕?在說我天虛門修士何德何能,又怎會對這兩位道友出言不遜呢?依孫某看,這一定是個誤會,來來來!還請東門兄、石兄,還有諸位道友大殿敘茶!”孫姓老者對於巴姓光頭大漢的無禮視而不見,卻笑容滿麵地招呼著半空中的幾人。
“哼哼!此事總不能孫道友一句誤會,就將我等打發回去了吧!”石姓元嬰初期修士冷冷問了一句。
孫姓老者咬了咬牙,依舊一臉笑容道:“既然東門兄和石兄親自為了此事而來,不管誰對誰錯,我天虛門都會向這二位道友做些補償,如此可好?”
石姓男子站在寒蛟首上搖了搖手,“罷了,天虛門與我玄靈宗同在白浪國,一貫都是連氣同枝,別的補償也就算啦!不過年榮蘭倚仗金丹後期大圓滿修為欺壓恐嚇我宗門弟子,今日卻需接下老夫三招。三招之後,一切都不再計較。”
說罷又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一聲素白衣裙的金姓女子,“這是金老怪的掌上明珠吧?被她出言相傷的巴賀乃是我玄靈宗在道魔大戰中隕落的巴道友獨子。所謂不打不相識,既然兩人如此有緣,那便將金侄女嫁與我這巴師侄罷了。如此,我兩家親上加親,豈不更好!”
“你!石老怪,你玄靈宗休要欺人太甚!金師妹乃是我天虛門掌上明珠,他巴賀算是個什麼東西?當日將那人帶走是老身的決定,老身接你三招便是。”一直站在孫姓老者身後的年婆婆此時怒不可遏,拄著龍頭杖向前一步跨出,怒目相向道。
“好,你年榮蘭雖然還是金丹後期大圓滿修為,但你我勉強也算是同代之人,今日石某便先來教訓教訓你。至於金丫頭之事,既然石某說出了口,我看有誰敢不依?”石姓中年男子狂妄厲喝一聲,大手一揮,一道十數丈長的犀利爪影便直奔年婆婆而來。
年婆婆口中一聲怒吼,將手中龍頭拐杖扔出,化作一條土龍迎向利爪。
“哢嚓!”一聲脆響,巨大的爪影被擊散,但龍頭拐杖上也布滿了細密的裂紋。年婆婆更是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原本佝僂的身體更顯得虛弱不堪。
“哼,看來這麼多年,你還是絲毫長進都沒有。在接下石某第二招試試!”那石姓紫袍中年依舊站在寒蛟首上紋絲不動,神色陰厲地又一揮手,將要揮出第二爪。
“唉,這裏好熱鬧呀,沒有想到,周某這個主角還沒與出來,你們兩家就已經弄得這麼轟轟烈烈了,這叫周某情何以堪呀!”正在此時,眾人隻感覺眼前一花,場中已經出現了一位身著青衫的青年男子。
“你,就是你!哼哼,我玄靈門境內有異寶出世,引發了天地異象,就是你小子偷盜了寶物,卻跑到天虛門躲避。我看你現在往哪兒跑?”
巴姓大漢一眼便認出眼前的青衫男子就是那日雜荒島上渾身血汙之人,此時一見對方不過是賀自己一樣的金丹初期修為,頓時大吼著撲了過來,旁邊的絡腮胡子一看,也毫不猶豫地來了個兩麵夾擊。
來人自然正是一隻隱匿在場邊一棵大樹上的周宇,當他看到玄靈門石姓元嬰初期修士準備再次出手時,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若是在再耽擱片刻,隻怕那年婆婆不死也要落個重創不起。畢竟當日在荒島時,這老婆婆並沒有因為戒懼玄靈宗而放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