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清涼,xx牌國家免檢小風扇在床頭緩緩吹著,肖梵自打大學畢業開始工作就越發受不了空調的冷風,每次吹完不是腰疼就是背疼,白潔經常笑她,二十歲的長相,四十歲的腰,肖媽媽輕手輕腳走進屋內,把風扇調低了一個檔,肖爸在客廳抱著他的新魚竿喜上眉梢,用肖媽媽的話說就是恨不得給舔幾遍才過癮。肖爸擺了一地的螺絲刀,漁具,頭燈…尋思著調調新魚竿再配一下明天的魚餌,魚竿都換新的了,是不是也得買個新頭燈,這頭燈也不怎麼亮了,唉。琢磨了琢磨,零花錢又不夠用了。肖媽媽帶上房門,走出來一腳就踩上了圓滾滾的頭燈,嚇了一跳又不敢叫出聲,氣的肖媽一腳把燈踹出去老遠,肖爸一看,屁顛兒的朝滿地亂滾的頭燈追了過去,肖媽瞧他老公那樣兒就氣不過,沒好氣的瞪著肖爸
“明兒個,姑娘走你得去送,你要是再一大早跑出去釣魚你看我不給你關門外邊兒!”
肖媽說完,回屋關門睡覺!
肖爸本來忙調竿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手裏還握著姑娘給他買的新魚竿,想著明天又得送她走,心裏怪不是滋味,老肖放下了手中的魚竿,摸出兜裏的煙,突然間也沒了力氣去點煙,就一動不動的叼著。
一大早,肖媽就在門外叫肖梵起床,她知道自家姑娘的起床氣,隻可遠喚,隻可遠喚!
白潔也一大早就打來電話,肖梵被折磨的七竅生煙,一看是白潔那個催命鬼打來的,頂在嗓子眼兒裏的氣吭哧一下冒了出來,電話過了三秒鍾還沒有被接起來,白潔也好像預料到了什麼,很自覺的摁了結束通話。
肖梵起床洗漱吃早飯,一氣嗬成,把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拉到了客廳,肖爸下樓去了車庫,肖媽一邊提著肖梵的行李,一邊嘟囔“就呆這幾天,又要走,就不願意你出去工作,真是不想要我們老倆了,唉!”
肖梵無奈,上前從肖媽手裏拿過行李,一手拿著行李,一手攬著肖媽的肩膀
“你姑娘現在可是有股份的人了,我出去工作,掙了錢不也都給你和我爸花”肖梵故作輕鬆的安慰老媽
“切,誰稀罕你的錢。”肖媽紅著眼圈輕斥肖梵
肖梵見狀,拍了拍老媽的肩膀,沒在說些什麼
送到了機場,肖媽沒忍住開始掉淚,
肖爸看不下去,上前扶著肖媽
“你看看,你這是做什麼,每回都弄這出!”
“你快走吧,你走了,你媽就不哭了。快走吧”肖爸故作輕鬆嘴角帶笑的看著肖梵說道
肖梵嗯了一聲,拉著箱子頭也不回地朝登機口走去
“你看看這孩子狠心的喲”肖媽摸著胸口心痛的很
“行了,回家吧。”肖爸原本想多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動了動嘴唇沒說出口
上了飛機,肖梵緊繃著的心一時間放了下來,眼裏蓄的淚一發不可收拾的全都湧了出來。
小時候哭著鬧著不想去幼兒園,老師抓著她的肩膀,對身後的媽媽說:“你快走,你走了,肖梵就不哭了。”
肖梵也越發能忍了,忍得了催人心腸的分離,也忍得了血淋淋的現實,再也無人在背後捂住自己的雙眼,告訴自己,“閉眼,別看。”
下了機,白潔風風火火的開著她那輛bmwx7來接機,肖梵一出機場,就被陽光刺到了眼睛,白潔看著她那雙紅了的雙眼有些心疼。肖梵在車上一言不發,白潔關了冷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公司又準備開展哪個項目,哪一塊又比較難搞。肖梵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眼休息,大腦自動屏蔽了白潔的話。
到了湛園,肖梵下車取下了行李,白潔關了後備箱進了車裏
肖梵敲了敲半開的車窗“不上去坐會兒嗎?”
“不去了,家裏阿姨今天有事,我得去接暖暖。”白潔打開冷氣轉頭看向一側
“嗯,那你注意安全。”
“肖梵,合作商是”秦氏“,靳維前天回來了。”白潔的手緊握住方向盤,骨節分明,青筋微凸。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回公司準備一下方案。”
不知道肖梵是否聽清了最後一句,重點不是合作商,也無關秦氏,白潔原本準備了許多的話,想要跟她解釋,安慰她,想多聽一些她的看法,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不忍再去提起塵封的往事,肖梵痛,她白潔又何曾不痛?
肖梵回到家洗完澡就躺下了,s城的夜晚有些涼,肖梵緊裹了一下身上的夏涼被,眉頭微皺,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