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身行頭是在哪兒弄來的?昨天也沒見你帶著隨身衣物啊。”
西城大街上,兩個人正在沿街來回走動,這兩人正是蕭天和賈言。賈言身上穿著的正是算命先生的經典服飾,頭頂一頂小圓帽,戴著一副圓框的黑墨鏡,正在前邊自顧自的走著。
問話的是蕭天,他印象裏賈言是沒有帶包袱的,實在想不通身無分文的賈言是怎麼弄出這身行頭的,故此問了出來。今天蕭天是帶著一把劍的,是賈言在臨行之前讓他從楊飛那裏借的,對於這件事,他也是不知其中含義。
賈言沒有回答蕭天的話,靜靜的看著來往的行人,在沿著西街走了三遭之後,賈言忽然停了下來。跟在賈言身後的蕭天沒有注意到賈言的動作,撞到了前方賈言的身上,這看似瘦弱的賈言沒事,卻把蕭天摔到了地上。
蕭天哎呦了一聲,賈言轉身用右手輕輕一提,便將蕭天拉了起來,低聲說道:“一會兒那個穿藏青色長衫的男子摔倒了之後,你上前扶他一下。”
蕭天揉著自己被摔到的屁股,本想抱怨一下賈言為什麼停下不出聲,不過看到藏青色男子是誰之後,他就忘掉了自己被碰倒的事。
穿藏青色衣服的不是別人,正是這西街有名的二流子陳蛤蟆,昨天吃了小道士的虧,在床上躺到了現在。終於感到全身不痛之後,陳麻子又來到了大街上,他想找點事來出氣。
蕭天低聲的跟賈言說道:“要是別人摔倒了我一定扶,這個陳蛤蟆麼,我可不想扶他。”
賈言倒是也沒有勉強他,淡定的說道:“昨天說好了的,不想做的事可以不做。”說著話的功夫,陳蛤蟆真個右腳踢到了路上的一塊石頭,摔了一個狗吃屎。
蕭天一見賈言連這個都能算準,知道賈言是個能人,自己免不了有要求到他的地方,想到此處,俯身挽住了陳蛤蟆的右胳膊,將他從地麵上拉了起來。
這一跤摔的不輕,把陳蛤蟆的兩個門牙都磕掉了,周圍的百姓們見到他的樣子是想笑又不敢笑,都走得遠遠的,躲開了這個“瘟神”。
陳蛤蟆捂住自己的嘴,看是誰將他扶了起來,本以為是他的小弟,沒想到這一看,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隻見這個年輕人生的是膀大腰圓,雖然麵目很和善,但因為手裏拿著一柄劍,還是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
賈言拱手說道:“這位兄台,我觀你印堂發黑,不日或將有大禍臨頭啊。”
陳蛤蟆起初沒有在意賈言,及至聽到賈言說話,這才注意到了賈言。看賈言的身形樣貌,似與昨日公堂之上的小道士相似,再加上說了幾句印堂發黑之語,把個陳蛤蟆氣的夠嗆。
二話沒說,陳蛤蟆飛起一腳,當時就把蕭天都撞不動的賈言踹倒在了地上,眼看就要上去追打在地上的賈言。蕭天一看這種情況,趕緊站出來攔住了陳蛤蟆,喊道:“陳兄,您這是幹嘛?”
陳蛤蟆也不管自己嘴上的傷勢,對著躺在地上的賈言又踢了兩腳,嘴裏不住的罵道,小兔崽子,敢戲弄你陳爺!
蕭天看躺在地上的賈言也不說話,挨了打也不嚷疼,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見陳蛤蟆還是想要攻擊賈言,蕭天兩個膀子一加力,將陳蛤蟆提起了有一寸有餘,把他帶離了賈言的身邊。
陳蛤蟆的嘴裏還在不停的罵著,不過在見識了蕭天的臂力之後,也多少收斂了一些。他是看到蕭天和賈言說話的,要是真的惹惱了這個拿著劍的年輕人,他還真不一定能打過他。
街道兩邊的人都隻敢遠遠的看著陳蛤蟆他們三人,在這西街,沒人想跟陳蛤蟆扯上關係。何況這個倒在地上的算命先生半天也沒個動靜,誰能知道是死還是活,萬一被卷進事件裏,反倒是一件麻煩事。
蕭天俯下身來輕輕的用右手搖了搖賈言,嘴裏輕聲的叫了一聲賈兄,賈言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手指向著賈言的鼻子下方伸了出去,這一探,倒把蕭天嚇了一跳。
賈言的呼吸已經沒有了,沒有再試探脈搏,蕭天刷的站了起來,速度之快也是前所未見的。
陳蛤蟆早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不是沒有殺過人,可是像這種晴天白日被很多人目擊的勾當還真是沒有幹過。他雖然名義上是陳麻子的弟弟,可是師爺確實不是他的娘舅。在蕭天俯身查探賈言呼吸的時候,陳蛤蟆已經向著街尾的方向跑了過去,蕭天站起身來,回身發現陳蛤蟆已經逃跑。
蕭天也是俠義心腸的人,雖然和賈言交情不深,可就因為一句話就被人當街打殺,這樣的事他可不會不管。看準了陳蛤蟆逃跑的方向,蕭天雙腳一用力,騰空拔地而起,向著陳蛤蟆的方向飛了過去。
陳蛤蟆隻覺後背有一些發涼,轉身看時,蕭天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揮劍鞘打在了陳蛤蟆的腿彎裏。陳蛤蟆雙腿受擊,不受控製的跪倒在了當街上,蕭天壓製住了陳蛤蟆,用手拉著陳蛤蟆的後衣領,厲聲說道:“好你個陳蛤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殺人。今天我就要把你押送官府,還賈兄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