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能量耗盡,化成虛無了吧!”林大雄歎聲回應道,自從他修得道法後,雖然仁善不改,但難免沾染了些許道家傲氣,再不會像當初那樣多愁善感。
繞過城池,此處雜草橫生,河流一路蔓延向北,馬車所過之處,偶爾有一兩隻野兔麋鹿流竄。
眼看著快要到達目的地,林大雄的心中開始緊張起來,從白青的口中他得知,無量寺中有得道高人坐鎮,能力與之狂風等人不相伯仲,若是莽撞行事,難免會碰一鼻子灰,故此這次營救隻能智取,不能蠻闖,隻要找到那熊霸的棲身之所,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前行不久便遇上了一條岔路,岔路通往東西兩個方向,西邊不遠能見到一處小村莊,而東邊則是綿延大山的入口。
“白姑娘,為什麼要入山?”李盛見白青調轉馬車,向東邊的大山行去,不由問道。
未等白青開口,林大雄搶先道:“這都不知道?寺廟嘛,肯定要依山而立,吸日月精華,納草木淨壤,才能仙氣充溢,得承大道而行。”
“喲嗬,還一套一套的。”李盛說著丟給大雄一根香煙,“瞅瞅你緊張的,吸根煙壓壓驚。”
林大雄低頭一看就知道這香煙是李盛買來煙草,自行卷製的,此時正處於民國時期,還沒有流行吸這種煙草,自然不可能是買的,“一會見機行事,主要是找到那妖和尚的住所,不要衝動跟寺裏的其他和尚幹起仗來。”
“放心吧,一定能救出你小媳婦。”李盛笑著說道。
林大雄運起靈氣將香煙點燃,抽了一口就被濃烈的煙味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著說道:“屁的小媳婦,不要亂說!”
“林大哥,路姑娘真的是你的結發啊?”白青趕著馬車行進山中,由於正置烈陽當空,氣溫升高,她便摘下了麵紗,微紅著小臉說道。
“聽他瞎說,我這兄弟就是愛說笑。”林大雄尷尬的笑了一下,砸吧砸吧的抽上兩口香煙,太久沒有抽煙,猛地一抽大腦有些眩暈。
三人所處之地,位於北部,北方的樹木通常葉片偏小,地上的雜草也因為氣候的原因,生得低矮泛黃,但這並不影響山中的綠意盎然,耳邊盡是鳥雀啼鳴,銜接不暇。
“這地方土地肥沃,若是種稻粟,一畝長出五石糧不是什麼難事兒。”白青揮鞭之時,留心觀察周圍的景色,陶醉的說道。
李盛和林大雄心中有事,哪有這閑情雅致關心異度空間種稻子的事兒,紛紛低頭沉思,隻聽白青忽然說道:“林大哥,我們既已入得全真道觀,自當和佛寺方丈好言相說,一會萬不能出言滋釁。”
“知道。”林大雄回應一句,李盛在旁言道:“熊霸這個人都他娘的強搶民女了,難道無量寺的高人不管不問?”
“李大哥有所不知啊。”白青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年我與這熊霸也有過交情,他天資聰穎,被淨空方丈看中,做了那關門弟子……”
“天下武學,唯佛門正統,而佛家不似道家,主張的是“普渡眾生”,故此收人並無門檻,如此一來,佛門弟子的心性難免良莠不齊,比如袁慰亭,他就是無量寺的俗家弟子,一身武藝自是由此修得。”
“難道他們不怕,這樣一來二去,就會壞了佛門名聲?”林大雄驚愕道。
白青回應道:“非也,佛家認為,即便是極惡之人,也有善良的一麵,大道以‘喚醒人心中的真善美’為善。”
“難怪那孫子敢胡作非為,原來是管得鬆!”李盛叫罵道。
“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難道佛家並無戒律來懲戒他?”林大雄側目問道。
白青聞言連連歎氣搖頭,“寺中的責罰無非是罰挑水,罰砍木……”
周圍群山環繞,綠林橫生,馬車的行進速度緩了下來,四下裏正處於一片荒郊野嶺之中,耳邊狼嚎聲不斷,卻連一個人影子也見不著。瞧著天色漸暗,仍未見到有廟宇出現,負責趕馬的白青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林大雄和李盛心知可能是走錯了路,也不好出言責怪白青,隻能透著紗窗舉目遠眺。
待到天色完全暗淡,前方終於出現了幾處燈光,從燈火數量上判斷,前麵應該是一處規模不大的村莊。
有光亮就說明村中有人,白青揮打著馬鞭加快了行進速度,心中盤算著若是無量寺就坐落在這山脈之中,定有人知道去向,加上先前連番趕路此時三人已是大為疲憊,能留宿一晚歇腳休整,也不失為上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