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打通筋脈(2 / 2)

“行於氣海,發於顫中。”李盛嘴裏念叨著,掌中有一團若有若無的氣勁隱現,他大掌一揮,隔空朝遠處的桑樹上打去。

嘭的一聲,足有一人環抱之粗的大樹,被這一掌震得顫抖不已,樹葉紛紛落下,待到眾人定睛一看,隻見上麵印了一個巴掌大的凹印。

“善也,善也!”狂風笑著點了點頭,說罷轉身行去,“林兄弟不日將學成而歸,自會尋你們去。”

……

轉眼三個月過去,林大雄已經徹底沉澱了下來,打坐時如同入定老僧般安穩。期間狂風每日會拎著籃子前來查看,走時拎著前一日的空籃子走,籃中總是放著兩顆培元丹,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這三個月下來,打坐時大雄會順勢修煉《三清化陽》中的吐納心法,此時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呼吸間緩而不斷,銜接有序,深諳其中精髓。

《三清化陽》是一個龐大的道學體係,存於林大雄的腦海中,卻不似記憶,說穿了就是一本印入心田的書籍,放在那兒不看,永遠得不到真諦。

閑暇之餘,林大雄會惡補一下道家的基礎知識。首先是關於“悟者脈”和“武者脈”,這兩種道脈先前是從未聽說過的,他循著腦海翻找了個來回,果然沒有什麼是《三清化陽》中尚未記載的。

這好比是文官與武將的區別,一個善肉搏,通武學,卻不懂驅符、卜卦;一個善驅符,通卦象,卻不善近戰,正應了那句“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一個人的腦容量是有限的,兩者兼修反倒碌碌無為,平庸一生。

悟者脈,修到極致,取人首級於千裏之外;武者脈,修到極致,動輒毀天滅地,地動山搖,兩者難說孰強孰弱,歸根結底尋的都是仙道。

縱是狂風道人已經隱約為自己指明了去向,可是林大雄仍覺得悟者這一道脈過於渺茫,這好比霧裏看花,水中撈月的事情,根本不像武者脈那樣一步一個腳印,循循漸進,還能修出一副堅韌不催的身體。

每當這個問題困擾著林大雄的時候,他都會從懷中摸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的名字叫‘殘陽’,他來回撫摸著刀身,不覺陷入了沉思……

不知阿昆本人,修的是悟者脈,還是武者脈呢?

日子又是一天天過,每次狂風道人前來時,總是短暫的停留後便轉身離去,似乎刻意躲避著大雄。終於在有一天的黃昏,狂風將拎來的籃子擱置在角落,淡淡的問道:“你可悟到什麼?”

“我實在是太笨,什麼也悟不出,我還是選那武者脈吧……”林大雄唉聲歎氣道。

“非也。”狂風道人搖頭說道:“打坐,修的是心,我看你已經收獲頗豐了。”

林大雄從岩石上跳下來,走到籃子旁彎腰取下培元丹,往嘴裏一丟,歎聲道:“修心,修心,你能不能換些新鮮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教我法門,我在這山洞裏呆了多久都不知道,都快發黴了。”

“道家等級依次為通靈、築道、會道、融神、煉嬰、出竅、通神、得念。”狂風來回踱著步子,緩緩道:“你初來七星洞時,已是會道初期的修為,可是你現在的心境明顯提升,相應的靈氣純度也有所精純,此時已是會道後期的階段,想要突破,還需要一個契機。”

林大雄聽後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兒,似乎自從得知有陰間的存在,又曆經了一遍生死後,對生與死之間的懸殊看淡了許多,然而前些日子的那場噩夢,如當頭一棒敲醒了自己,隨後丹田處的靈氣就有所變度。

不過這一切與打坐修心並無關聯,聽到對方將其歸功於打坐,林大雄隨即作出了反駁:“這一切源於三個月前的一場噩夢,隨後三個月裏我打坐修行毫無所獲。”

“非也非也……”狂風道人再度搖頭,苦笑道:“看來林兄弟並不知這日月七星洞中的玄妙,此乃祖師當年參悟大道,飛升仙界的聚靈之地。”

“別看這洞穴表麵普通,實則上到岩石,洞頂,下到濕度、風向,都暗合了道家正統的思維模式,在這個地方打坐修行,不知不覺中會曆經七七四十九劫,得以悟之真本,實乃自然形成的修道聖地啊!”狂風指著洞口蔓延而進的樹枝說道:“這上麵的果實,單是顏色,就讓人望而懼之,殊不知這野果香甜可口,入口即化。這便是四十九劫之一的畏劫。”

“你看看這些凸起的岩石。”狂風道人揮手一掃,言道:“它們的擺放順序,會讓人產生煩躁心理,這也是四十九劫之一的躁劫。”

“再看看你睡覺的石塊,它是不是像極了一條盤踞的巨蟒?”狂風笑道:“典型的心理暗示,人睡在上麵,做噩夢是難免的,這又是另一劫。除此之外,洞頂的構造會讓你思鄉,烏鴉啼叫讓你沮喪,瀑布急流時讓你緊張,緩流時讓你悲傷,等等,這些都是常人表麵體會不到的,隻有冥思打坐時,才會被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