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種種證明,這條路是正確的。三人雖然繞了遠路,但是並沒有想另辟捷徑的意思,沿路一直走過去,直至傍晚時分,才算有了新的發現。
前麵的路,由沙石路變成了石階,蔓延往上,大老遠的看上去十分整齊,而此時白青已是跪得雙膝稀爛,滲著星星血跡,讓人心疼。
“地勢改變了,白姑娘就不要再跪走了。”林大雄看著白青滿麵塵土,衣衫不整,渾身散發著一股怪怪的狐騷味兒,全然沒了先前的媚氣,不由地憐香惜玉起來。
白青將膝蓋挪向台階,咬牙堅持道:“既然走到了這裏,便不能半途而廢,林大哥不要再多言,還是趕緊走吧,天色不早,免得高人入了寢,我們打攪到他。”
“你雙腿不要了?”林大雄忍不住勸道,見白青擺手,他隻好歎了口氣,隨著袁慰亭跟了去。
再度啟程,三人的體力可以說是撐到了極限,均是不再開口說話,留下力氣全心趕路。林大雄感覺走起路來像是在做夢一樣,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
之前已經走了這麼多的路程,這石階無疑是通往山頂的。
一路無話,直到山頂,印入眼簾的是另一番景色。一個建在洞穴中的道觀,門口一道朱紅色大門,上有幅巨大的太極圖案,寂靜肅穆。
力竭過後,林大雄和袁慰亭趴在最後一個台階上休息,隻有白青堅持跪到了道觀前,用力磕了三個響頭,言語道:“北極妖狐白青,求見高人!願拜入門下,求得道法!”
許久不見回應,白青悄悄抬起頭。
“北極妖狐白青,求見高人!願拜入門下,求得道法!”白青再次喊道,又是重重的磕頭,皎白的臉龐沾了些許泥土,卻嬌美依然。
四周不時有蟬蟲啼叫,而大門依舊緊閉,不見半點動靜。
“白姑娘,你就過來歇一會兒吧,不要再跪著了,等到天亮我不信他不出來。”林大雄勸道。
“要等,也是跪著等!他不肯出來,定是在考驗我!”白青執意道。
見拗不過她,林大雄拖著疲憊的雙腿,移到白青身邊,衝著裏麵嚷嚷道:“喂,有沒有人?我朋友被人抓了,還有個朋友被妖雷劈中,現在神智不清,能不能出手救一下?”
仍不見有人應答,林大雄仰頭倒在地上,無奈道:“算了,他肯定在睡覺,我們休息一下吧,我累得實在動彈不了……”
這時袁慰亭也是沒了軍人的模樣,渾身疲憊,拉著一張臉說道:“林兄弟所言極……極是,莫不如就躺在這土地上,睡一覺醒來,再求法……”
幾經周折,終於跪到山頂,白青難免有些不甘,心中又揣測可能高人真的在睡覺,不便打擾,於是依然保持著跪的姿態,微微閉起了雙眼。
道觀裏,一名道者手持拂塵,快步沿著過道,經九轉入了內室。
“師祖,門外有三個人大呼小叫的……”
“為師已然知曉,你且退下。”一名白發長者坐在石岸上閉目養精,上一句話說完後,又突然接道:“對了,最近兩天,不得出門。”
“這?為什麼?”道者奇怪道,卻見那白發老人說完後,就再也沒了半點聲息,他縮回脖子,悻悻退出室外。
林大雄一倒頭,很快就昏睡過去,不知過去多久,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眼前的大門已經開了,麵前站了七個身穿黃色道袍的道士,高矮胖瘦占了全,每個人手中都攥著一柄拂塵,肩上背著一個灰布包。
其中一名道人走上前來,揮了揮拂塵,朗聲道:“你們三人之中,可有一人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