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這樣做,她是你的妻子啊!”路鳳仙阻攔道。
聞言,路震風突然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盯著路鳳仙,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現在她就相當於一個外人,沒有理由管別人的家事。可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隻好急中生智道:“我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她再怎麼說始終是你的妻子!”
“已經不是了!”路震風歎了口氣,不顧阻攔的衝上前,對準一個墳頭一腳踢了過去,頓時沙土被踢得有些鬆動,他見狀用手中的槍托奮力的往裏麵拋著。
“別過去!這陰氣積攢了千餘年,誰也說不好她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林大雄慌忙攔了路鳳仙一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眼睛,壓低了聲音說道:“她已經不是你的母親了!”
“可是!”路鳳仙眼睛裏噙著淚水,刹那間身後傳來一個尖嘯聲打斷了她的話,回頭看去時,隻見那黑僵渾身像被硫酸澆到一樣,頭發上冒出一縷縷青煙。
“大雄……”路鳳仙嗡的一聲哭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林大雄。
這猛然間的一個熊抱,弄得大雄手足無措,他隻好拍了拍路鳳仙的脊背,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你很小的時候母親就不在了,現在見到她肯定會感到無比親切,但是你要知道,她現在已經不是個正常人類了!”
另一邊,路震風眼見起了效果,手底下拋得更賣力了,不知從哪找來一根上墳時用來挑紙錢的撬棍,用力掘著墳頭,有的墳頭由於拋得過深,裏麵的白骨都顯露了出來,一股惡臭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隨著一個個阻擋陽氣流入的墳頭被扒掉,整個風水格局瞬間崩潰,就在路震風剛剛打算要收手的時候,靠內側的一個墳頭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他本能的抬頭望去,接著大聲的叫嚷道:“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
“聽到什麼?”林大雄疑惑一聲,慌忙扭頭看去。
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聽了?路震風皺眉看向前麵,越發的覺得有些古怪,再回過頭看那黑僵時,發現它的身體呈一種詭異的透明狀,儼然沒有了先前的威勢,但是渾身的黑毛還是迎風飄蕩著,十分駭人。
覺察到有些不對,林大雄示意路鳳仙先鬆開手,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多鍾,把一遝驅鬼符遞給路震風道:“現在不要拋了,把這個貼在後麵那些墳頭上,這麼做黑僵得不到陰氣的補充,本身的地靈又受到驅鬼符的鎮壓,自然而然就會變成一具普通屍體。”
“謝謝林先生!”路震風點頭稱謝,隨後開始忙碌起來。
被父輩稱呼為“先生”還是頭一遭,林大雄感覺有些受寵若驚,左右瞧了兩眼,並沒有發現別的異樣,就掏出香煙抽出一根,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心裏盤算著這一夜大家的體力透支極大,回去一定要好好補一覺。
將符籙悉數貼好,路震風跑到墳地中間,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現在屍體身上怎麼還長著黑毛?”
“哦?”林大雄聞言走過去一瞧,此時屍體的容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整個麵部凹陷進去,眼珠子瞪得都快蹦出來,黑毛覆蓋下的身子似乎被抽幹了養分,皺巴巴的。
一開始也沒有想過怎麼處理它,反正是留不得的,為了安全起見,大雄微微打了個手勢,示意等他們走後,將屍體的腦袋砍下來再埋回原位。
路震風會意的點了下頭,林大雄隨即衝路鳳仙擺了擺手,“現在時間已經晚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帶上路鳳仙按照原路返回,走到半路大雄心裏還是放心不下,回頭看了一眼,見路震風已經將屍身安頓在土壤裏,才連聲歎氣回到了蕭老的住處。
屋子裏的燈還亮著,一進門就看見蕭老端坐在客廳中央,抿了一口茶水,悠閑的說道:“處理完了?”
林大雄聞言一楞,挑眉道:“你好像早已經料到我有能力查出其中的端倪?”
“沒有料到,猜猜而已。”蕭老說著竟不顧形象的用手摳起了腳趾頭,而後抬手又去摸茶杯,隨意道:“沒什麼事情就回去睡吧,瞧這一夜折騰的。”
打了個哈欠,林大雄懶得再和他打馬虎眼,於是領著路鳳仙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頭倒在涼席上竟然沒有絲毫的困意,見路鳳仙也躺在床上睜著倆眼,索性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二人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