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雄來不及多想,連忙將早已備於掌心的奔雷符,迎麵朝正陰氣大盛的張氏祭去!
途中,奔雷符旋即化成三道流光,光芒霎時照亮了整間屋子,帶著呼嘯之勢衝向張氏。
大雄見狀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奔雷符上,三年來,他每日傾注靈氣於符上,並念誦道詞加築,是他當下能使出的最高道法!
見雷光以肉眼不能明及的速度朝自己打來,張氏連忙抬起肥胖的雙手上前阻擋!
張氏的慘叫聲像一把刀,狠狠地撕裂了空氣,一股燒焦的肉香隨之傳來,林大雄忽然間不覺抖了一下,抬頭看去,心底猛然一涼,心髒也開始跟著突突地跳了起來。
受此一擊後,張氏的雙手被雷光燒焦,靈體的其他部位卻毫發無傷!
此次請靈,大雄設定的是一刻鍾,一刻之後,陰差便會將張氏喚回陰間,而此時時間才過半。眼下,張氏眼中冒著青光,走起路來身上的肉亂顫,卻毫不顧忌地朝大雄走來。
“糟了。”林大雄暗道,這張氏顯然是想魚死網破,趁著這幾分鍾將自己與劉析二人殺死,到了陰間,即使自己有萬般能耐也隻是殘軀遊魂,根本沒有能力再同張氏糾纏。
隨著張氏的一步步靠近,大雄感覺濃厚的陰氣幾乎如同大山般壓著他,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雙腳發軟。
“張氏……你不要……不要一錯再錯了!”劉析歇斯底裏地吼著,由於是凡胎肉身,突遇如此強烈的陰氣,身體已經發出了危險訊號,嘴裏不住地往外吐著白沫,渾身虛汗淋漓。
已經占據上風的張氏,仰天長笑,淒厲的叫聲直刺耳膜,引得人心頭發慌,“一錯再錯?錯的是你!”
“那你……殺了我吧!但我求你放過林先生!”劉析苦臉乞求道。
“你說放就放?”張氏厲聲喝道,眼睛瞪得老大,眼中的青光射在劉析身上,如同勾人心魄般蠶食著劉析身上的陽氣,大雄與劉析貼身而躺,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正慢慢外流,身子也越來越虛。
林大雄見狀試圖起身去救劉析,但雙腿像裝了吸鐵石般與地麵產生極大磁場,一番折騰後,大腿肌肉吃痛,卻動彈不得,隻能皺眉吼道:“張氏,不要!他可是你丈夫!”
張氏聞聲竟停止了動作,遂即眼冒血絲道:“他?他配嗎?”
愣神間,大雄感覺雙腿能動了,想來是張氏說話的時候,不經意間淡化了陰氣,於是心頭一喜,背地裏戳破手指,以血畫符,嘴上卻盡可能地拖延時間,“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好好看看眼前的這個男人,你真的有那麼恨他嗎?”
“少來苦情戲!”張氏厲聲道,情緒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近乎凝成實質的陰界之氣再次向大雄二人襲來,這次竟比上次來勢更凶!
林大雄四肢吃力,一下子癱倒在地。一旁的劉析更是被擠壓得鼻孔滲血,眼鏡啪地一聲炸裂,鏡片渣瞬間紮進眼球,一陣劇烈刺痛過後,左眼還能模糊地看清事物,右眼卻已經失明。
“既然要死,我也讓你死的明白,省的到時候和我一樣下了地獄,也不知道為什麼!”張氏說著,渾身烏紫的肥肉跟著顫動,大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了劉析的身子。
此時的劉析雙目緊閉,滿臉是血,衣服上也滿是血漬,但神智還是清醒著的,他吃力地睜著眼睛,衝麵前的張氏開口說道:“讓我一個人死就行了,放過林先生吧。”
林大雄聞聲心裏很受感動,隨即再次試圖挪動身子畫符,勉強能動,但幅度太小,黃紙在自己的身底下壓著。
“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對你嗎?”張氏嘴唇白裏發紫,說話時回音陣陣。
劉析身子是懸於半空中的,巨大的壓迫力之下,他勉強能搖搖頭,予以回應。
張氏陰臉自嘲地笑著,指著自己肥肉覆蓋著的小腹說道:“整整二十餘載,我跟著你吃苦,陪你創業!現在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懷有身孕在家,你身為一個男人卻長年累月不回家,在外麵養小妾!如今孩子已有七個月大,你竟渾然不知!”
“我……我當爹了?”劉析顫抖著說道,眼角滲出一絲血淚。
啪!
張氏隔空反手一記耳光抽在劉析臉上,這一巴掌直接將他打飛撞於身後的牆上,順著牆體滑下去,癱軟在地,張氏旋即又是一抬手,再次將劉析的身子托於空中。
“你配當爹嗎?孩子早已在你玩弄女人的時候,胎死腹中!”張氏似乎言及痛處,先前被奔雷符燒焦的手此刻並掌為刀,緩緩舉於空中。
這是要下殺招了!林大雄心底一沉,猛地提起全身力氣,伸手去摸壓於身下的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