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去哪?”劉析弓著身子,雙手揣進懷裏道。
林大雄回應道:“旅館,不然,你還想住回去?”
聞聲,劉析心悸地回頭看了一眼,連忙搖了搖頭:“不回去,打死都不回去!這宅子我再也不要來!”
“這住宅少說也有幾千萬吧?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這宅子還是能變成旺宅。”見他這副熊樣林大雄苦笑著說道。
劉析又連番搖頭,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話如沙漏倒豆子般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不,我不回去,你說什麼,我都不回去!”
“那隨你吧,白白浪費了一處好宅。”大雄歎氣道。
由於已是夜間又地處近郊,所以很難打到車,林大雄在路邊站了整整半個小時,也沒見有的士經過,他已凍得雙腳發麻,四肢發軟,“怎麼還沒車來?這是想凍死咱倆。”
“我……我有車。”劉析指了指身後車庫裏停著的那輛邁巴赫。
林大雄這才反應過來,猛地一拍腦門,身後本來就停著一輛車,自己還忙著到路邊打車……
“車的鑰匙和房宅鑰匙是連一塊的。”劉析提醒道。
大雄從口袋裏摸出鑰匙遞給了劉析,劉析連忙上前拉開了車門,二人一頭鑽了進去。
車內暖和了許多,劉析一踩油門,帶起一陣強勁有力的發動機聲,直奔市區而去。
到了市區一家快捷賓館,二人開了一個雙人間,為確保安全,臨睡前林大雄繞著在劉析的床位上,倒去些許向賓館廚房討來的糯米,而後又念了一個法咒開光,才安心睡去。
一夜相安無事,劉析也睡得很踏實,第二天一早,林大雄見他還未起床,想來定是近日睡眠不足,便不去叫他,自己一人走去鬧市區購買一些開法作壇所需的材料。
走了好幾個街頭反複打聽之下,林大雄才就近找到一家紮紙店,見門口牌匾上寫著“三叔紮紙”,低頭走了進去。
店內,左側放著的是各式手工紮紙,有金童玉女、馬、驕子等種類繁多,右側則是香燭、冥幣、紙錢等祭祀用品。
“老板在嗎?”大雄打量著四周,麵前一個巨大的還未完工的紙洋樓傳來一陣騷動,一個油光鋥亮的禿頭大叔從中探出頭,問道:“歡迎光臨三叔紮紙店,我是三叔,您看要點什麼給故人燒去?”
“你好,請問這裏有桃木劍、米酒陳釀、一米五高的法案,然後再來一百張黃紙,朱砂,黑狗血什麼的。”林大雄扳著手指頭,一一數道。
那名為‘三叔’的禿頭大叔聞聲,連忙從紙洋樓中抽過身,微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大雄。
“這些……有嗎?”大雄睜著溜溜大眼問道。
三叔搖著頭,大雄本以為他的意思是沒有,正想轉身走去,卻聽身後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道:“未曾想小兄弟乃同道中人,有失遠迎。”
林大雄聞之一楞轉過身去,發現這大叔雙手背後,目光炯炯,麵如黃玉,神態鎮定自若,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見這三叔起範,大雄頓了頓問道:“這位大叔,請問這裏有我上麵說的那些東西嗎?”
“有,我這就給你拿。”三叔說著,連忙從牆上陸續找來大雄要的東西。
來回尋弄了一番,三叔把東西擺在了地上,一把桃木劍,一大罐密封的米酒,一瓶磨成粉的朱砂,一小木桶散發著刺鼻氣味的黑狗血,但大雄要的法案沒有,黃紙卻是褐色的。
“法案可以用桌子什麼的代替,那玩意兒其實和道袍、頭巾一個道理,都是擺給人看的,沒什麼多大用處。”三叔說著,又指了指地上的褐色紙解釋道:“道法書符,紙分五色,最弱為褐,勝之為棕,棕上為黃,黃上則金,金上有金黃。道法不足用上層紙畫,徒損道行。”
“還有這一說?”林大雄著實吃了一驚,這黃紙竟有如此區分,連《三清化陽》中都沒有明確記載。
“通靈、築道、會道、融神、煉嬰、出竅、通神、得念八個修行階段,每兩段各用一色紙。”三叔打量著大雄,甕聲道:“我看你,隻到了最初的通靈吧,用褐色紙,正合用。”
林大雄越聽越心驚,敢情這其貌不揚的大叔竟是修行之人,隻不過這八個階段之上還有三個階段他未說,但這三個階段古往今來,上下五千年間,隻有神話中的人物才能企及。
大雄用道士間的傳統禮節,左手托著右手,露出兩個大拇指拱手問道:“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三叔還禮後,笑聲道:“本道姓朱,單名一個三字。”
“朱乃明朝之皇姓,看來前輩祖上也定是不俗之輩,後生姓林,名大雄。”林大雄讚譽道。
朱三哈哈一笑後,率直道:“不錯,我祖上便那明朝太祖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