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妃怨處雲雲沉,十年謫宦鬼方人。
年年棄妻渭橋西,故人相去隔雲泥。
夢中魂魄猶言是,醒時兩炔天風冷。
津樓故市無行客,平生名利關身者。
這首七言詩,被人用毛筆,蒼勁有力地寫在紙扇上,配合著圖畫,別有一番意境!
此刻,林大雄心頭似乎有一團巨大的陰影將他籠罩住,壓得他呼吸困難。從第一次見到這首詩,自己便陷進一場巨大的陰謀當中,此後走的每一步,背後隱隱的都像是有人在暗箱操作。
莫名其妙地跟著一隊人,來到這種鬼地方。接著,在休息站被人在井裏下毒,踩上棺釘,走到這裏,又碰上巫毒娃娃,而這一切都讓自己遇上,怎麼看怎麼像是有人計劃好了的,自己的每一步都在那人的計劃之中!
再抬起頭時,大雄的眼神掃過眾人,發現大家正好奇地看著他,而這一張張麵孔,現在看起來竟有幾分陌生。
“扇子上麵寫的什麼?”似乎意識到紙扇有古怪,李盛皺著眉頭說道。
“沒,沒什麼,就是一幅畫而已。”林大雄謹慎地將紙扇放在了盒子裏,脫下背包,硬塞了進去。
李盛聞聲半信半疑地回過頭,穩妥起見,他又把台階上的石板放回原位,嚴絲合縫地蓋了上去。
見大雄無恙,影繼續走在前麵帶路。一路上,林大雄的思緒亂成一麻,心怎麼也靜不下來,腦子裏全是那把折扇,琢磨著一會兒沒人了一定要好好看看。
到底是誰在背後使這些小動作?他又想得到什麼?大雄捫心自問,長這麼大,也沒得罪過誰,更沒人需要如此處心積慮地對付自己,直接躲在暗處一刀了結了自己,難道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方式?
一個古怪的想法湧上心頭,林大雄心頭一震!難道是有人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叫“阿昆”的家夥?
有這個可能!大雄心驚道,自己和阿昆長得這麼像,也不排除有人畏懼“阿昆”的能力,然後躲在暗處放冷箭。照這麼下去,自己不成了替死鬼?
這似乎也不盡對,比如剛才的那個巫毒娃娃好像沒有什麼攻擊性,更多的倒像是一個指引。
這盒子裏的折扇,更像是有人故意留給自己的,林大雄簡直快要瘋了,他有些後悔自己的好奇心,如果自己當時不看什麼郵件,不去什麼津平,或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大雄,紙扇裏到底是什麼內容?”不知何時,李盛撇開人群,走過來問道。
“那首藏頭詩。”林大雄如實道。
李盛顯然有些驚訝:“郵件裏的那首?”
林大雄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李盛沉默了一會兒,看了一眼前麵走著的三個人,壓低了聲音說道:“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之前也收到過和你一模一樣的郵件嗎?”
林大雄眼前一亮,如果他不提,自己差點就忘了,見狀也不追問,他知道李盛會接著說下去的。
果然,李盛頓了頓,說道:“我的那首詩,和你的有點不同,雖然大致內容是一樣的,不過略微改動了幾個字。”
“哪幾個字?”
“哪幾個字不關鍵,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李盛拉著大雄站了一會兒,看前麵的三人已經走遠,才繼續說道:“我失蹤的那幾年,關於那間茶館的調查,毫無進展,所以把所有時間放在了詩上麵。”
“我翻來覆去研究過我的那首詩,同樣是一點眉目都沒有,直到路先生偶然間跟我提起了電碼破譯。”李盛指了指路鳳仙的背影,跟著說道:“路先生就是她的父親,你之前受傷,就是他給你治的。”
說到路先生,林大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自己躺在床上,被人塗了一身的嬰兒小腸油,又被一個老醫生用刮板,在身上刮來刮去。想到此處,不由頭皮一陣發麻。
“路先生是我在燕子門唯一信的過的人,他說建議我把詩的每個字,音調拆開,然後用1、2、3、4的方式排列,然後再用一個四進製的電碼破譯。”
“這……太扯了吧?!”林大雄有些難以置信,這樣下去會有結果?
“咱姑且不論扯不扯,當時我腦子一熱,還真就這麼幹了!”李盛有傷在身,激動之餘,渾身一個哆嗦,臉色頓時又蒼白了不少。
“那……有結果沒?”林大雄追問道。
“你聽我把話說完。”李盛喘了口粗氣,蒼白的臉上,多了一點紅潤,而後緩緩道:“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把他說的那個四進製電碼的資料搜集了過來,然後破譯,最後出來兩個字,你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