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小終於來到了江南煙的家,大燕的皇宮。她曾經去北京玩,覺得北京故宮已經很輝煌了,但一見眼前這個宮殿,氣質竟更甚一籌,洪武偉岸的金碧輝煌,倒有些像詩詞中的阿房宮,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勾心鬥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長橋臥波,未雲何龍?複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東。歌台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雨淒淒。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
方小小跟著江南雨東拐西拐的,就看見前麵有一個男子,男子斜臥在美人榻上,身邊環繞著眾多的侍妾或是婢女,她搞不清楚是因為這些絕色美人們的穿著同宮中那些丫鬟不同,材質明顯更華貴一些。而且那些姑娘長得個個貌比天仙,咋看也舍不得誌當丫鬟的樣貌。還有這個男子,愜意地躺在美人榻上,有人捶腿揉肩的,又在皇宮內院,皇宮,男的,身邊一大堆侍妾服侍,看見她們還不趕緊起來跪讓。這不就是她爹嗎。還沒等江南雨說什麼,方小小立馬快跑幾步撲到在男子榻旁。“父皇,孩兒不孝,出去這麼久,叫您擔心了吧。孩兒罪過啊。”她明顯感到男子身子抖了一下,方小小沒敢抬頭,伏在榻邊擠眼淚,可實在擠不出來,隻得做哭腔一邊說一邊拿袖子抹眼睛。“父皇,孩兒聽姐姐說父皇病了,就……”“哎,妹妹,你這是做什麼?”我還沒說完就感覺有人拉我的胳膊,抬頭一看竟是江南雨。“姐姐,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說完?方小小心中懷疑,臉上沒露半分。就定定的看著她。方小小心中假設許多她的回答,沒想到她說的竟是:“妹妹糊塗了,這不是皇上。”方小小聞言轉頭去看,男子已經坐起身來了,隻見這男子生的麵如冠玉,唇紅齒白,發如墨,肌如雪,眉眼含情,風姿瀟灑。活脫脫一個妖孽。江南雨說得對,這個一定不會是她父皇,因為這個男子頂多也就十五六歲,她都五歲了,古人成親再早也不能十歲就造娃吧。方小小慢慢遠離美人榻,這時候她可沒忘自己就是個孩子,孩子會覺得尷尬嗎?不會,所以她現在想的問題是這人是誰?在皇宮內院這麼放肆,她可沒聽說自己還有哥哥什麼的。“妹妹,這位你還沒見過吧,這是天華山清虛道人的弟子。尚寂言。也是新任太傅。”
“原來是道長啊,我原來不知道道家人這麼會享受的。還能在朝做官,太傅,還是一品大官的。”我一臉天真地說。
“尚太傅是俗家弟子。妹妹你可不許無禮,這是皇上親自去天華山禮賢下士請回來的。”
“是啊,父皇一把他請回來就病了,那定是你不祥。”
“妹妹,皇上是舊疾,你怎麼能說太傅不祥。”江南雨恨鐵不成鋼地說。又轉頭看向尚寂言。“太傅莫怪,妹妹年幼,頑童心性,說話沒有分寸。”言罷臉已經布滿紅潮,連耳根都透著淡紅,這一幕煞是撩人。可方小小和尚寂言誰也沒注意到。他們倆打從一開始就直視對方,在氣勢上誰也不肯輸。方小小直覺這人不簡單,她想從這人眼裏找出什麼,而自己隻是一個五歲孩童,對生人保持警惕很正常,所以並不介意對方也直視她,如果這時候躲閃倒顯得不自然。所以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直到江南雨同他說話,他才收回目光,含笑地說:“郡主客氣了,公主也是關心則亂,公主要去見皇上嗎?我帶公主去吧,皇上靜養,不宜太多人打擾。可好?”他這一問,竟是問江南雨,江南雨的臉頓時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當即回答道:“當然可以,妹妹,便由太傅帶你去吧。”方小小覺得可笑,這個姐姐,智商真的不是很高的。“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情況的,你不同我去,我自己一定應付不得。”又轉頭看向尚寂言。“太傅,就多姐姐一個人也不行嗎?姐姐又不是外人。”方小小看著他,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