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仙兒也有幾百年的修為了,她的心眼可多呢。”柳心怡狠狠的說道:“我看這次在平州南九裏坡相遇相救,也是她事先安排好了的,就是為了博取你的憐憫,好讓她回靈台山莊!”
“沒有,我沒有!”白仙兒雙目滾淚,哭著俯在地上解釋,“我是想要回來,這不是秘密,得知蚳坤的下落後,我也猜到爹娘定會前往平州,可我再怎麼算計也算計不到娘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九裏坡!何況蚳坤有數千年修為,我怎會去賭一定能活著出來!”
柳逸陽揉了揉額頭,重重的歎了一聲,白仙兒卻哭得更狠了,“娘,就算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您啊,何況是用性命生死,如何能瞞得過您啊,娘......求您,求您相信我......”
林若雲沉了沉氣,神情威嚴起來,“你先別急著哭,我問你,這幾年在外麵,你和祺兒的感情到底如何?”
“娘,仙兒絕沒有越禮一分,這幾年結伴同行,再無其他!”白仙兒賭誓道:“我與元祺是不可能的,這一點,我們從沒忘過!”
林若雲感懷一歎,道:“其實我不問你,也是心知肚明的。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們傷心,所以不敢忘,若是有一天,我們死了呢?”
“娘,仙兒不是為了敷衍爹娘才說這些話的!”白仙兒哭著跪至堂中,“爹娘若是不放心,仙兒甘願放棄五百年修為,從此後,隻做爹娘身邊的一隻小狐,這樣就不會再有任何意外了。”
廳中眾人無不驚得膽顫,香櫞突然開口求情,“師父師娘,仙兒姐絕不會做出讓你們擔心痛心之事,還請師父師娘三思啊!”
這時,柳元祺進了廳堂,方才他已在堂外,就在白仙兒說要自廢五百年修為之時,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又柳心怡,事情會走到沒有退路這一步也是意料之中,隻是真到了這一步,還是痛心疾首。
柳元祺走到近前,跪在白仙兒身邊,“爹娘若要處罰仙兒,請連兒子一起殺了吧,恕兒子不孝!”
白仙兒驚了一身冷汗,後悔自己沒攔住他,柳逸陽一拍桌子,怒道:“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柳元祺不想再躲避,事到如今也躲不了,索性正視著柳逸陽,說道:“爹,我與仙兒的確天道難容,但我們並未作非分之想,隻是把情存在心底,隻想像現在這樣朝夕相見,僅此而已,難道也不行?!”
此話如山,壓得所有人一時都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旁不語的清風笑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是啊是啊,當年,柳公子也對我們姑娘說過此話,聽得人都不忍心拒絕了。”明月一旁起哄道:“要不是公子不離不棄,今時今日世上就不會有柳莊主、柳夫人了。”
清風嬉笑著走到林若雲身邊,回憶往事般的說道:“兩位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罪沒遭過,多艱難的日子也和著血淚,咬著牙硬是給挺過來了。這些孩子們哪知道你們的苦心,動不動要死要活的威脅!”
“此言差矣!”明月接過話來,“心痛的滋味隻有自己了解,咱們公子和姑娘哪是尋常人啊,你不想想,當初是誰趕都趕不走,明知懸崖還往下跳?又是誰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再又是誰嘴上冷冰冰,卻還把貼身的水玉贈人?”
“公子一片真情,連天地都為之動容,否則又怎會有後來的陰差陽錯!”清風悄悄看了看二人,笑道:“說來,公子可是撿了大便宜!”
柳逸陽輕輕咳了兩聲,看著身邊的明月說,“你們倆以前也是左右看我不順眼,怎麼,現在是在提醒我,你們家姑娘是我從別人手裏搶來的?”
“哪能啊!”清風忙說道:“我們姑娘從前那脾氣也是沒人能勸動的,可還不是一見您就什麼話都沒了,這是緣分!”
柳逸陽哼了一聲,“行了,你們一唱一合的,配合不錯啊。不用提這個醒,我們還沒老糊塗!今天既然把這事挑明了,就幹脆來個了斷,免得留下這個種子,始終是個禍患!”
“爹娘!”
柳逸陽衝想要開口求情的柳元昊和柳薇擺了擺手,說道:“這事沒人能給你們做主,你們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我要聽句實話,別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