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帶回來了。”葛坤從袖口裏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塊白色絹帕,展開奉到林若雲跟前,“就是這個,灤師弟說兩具妖獸屍體旁都有此物,甚是古怪。”
林若雲接過絹帕,又是些黑紅色的粉末……正想著那紅葉城外的魚怪,絹帕上的粉末顏色竟瞬間變成了濃濃的黑!
葛坤一訝,“這,這是何故?”
“又是如此,還是他們嗎……”林若雲低喃道,將絹帕收好,說道:“我曾在紅葉城外發現了同樣的粉末,在那死了一個魚怪,在陀山死了兩隻妖獸……應該是一撥人所為無疑,隻是他們目的不明,著實令人不安。葛坤,即日起,你八人每兩人一隊,輪流職守乾元殿外!”
“是!”葛坤應道,又問,“林姑娘覺得,乾元殿有事發生?”
林若雲思量片刻,說:“我隻是以防萬一,或許十天八天,十月八月都不會有事,也或許今晚、明晚就會有異動發生。你們切記一切小心,若有異常不可妄動,鳴震仙劍以便讓其他人知道。”
“是,我這就傳令下去,戒守乾元殿!”葛坤恭敬以禮,隨後便匆忙離開了筠溪峰。
林若雲也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否真的有道理,但她就是覺得有雙躲在黑暗中的眼睛,在時刻盯著淩雲宗,不知想要做什麼?而現在祁元真閉關,是萬萬不能有差池的,乾元殿的四聖法陣又關乎兩百年後大戰,同樣損傷不得。
保住乾元殿,便是保住淩雲宗,保住祁元真,保住萬千眾生!
魔界,永遠的深邃。
鄔山站在那個被黑晶石簇擁的魔晶球前,身體被魔晶球所映出的巨大光亮照得晃眼,略顯凹陷的雙腮裏,有更加清晰的暗影。
在這陰暗的空間中,氤氳四起,混濁不明,飄飄揚揚著不一會兒便沒了蹤跡,眨眼後又再次出現,好像捉迷藏一般。
鄔山臉色忽明忽暗,眼珠不動的盯著魔晶球,那裏好像是一座山峰,紅日夕陽悄墜。一個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也不知鄔山的眼中究竟關注著什麼,竟不錯分毫。
“你在做什麼?”
鄔山急忙轉過身,躬身說道:“戕殿下,小的有一事相求,還望殿下應允。”
“何事?”魔王戕眯縫的眼中,利光溢出,端坐在一旁的黑晶石方台上,“先說來聽聽,你還從未提過什麼請求,無關緊要之事,我準了你便是。”
鄔山直起身,頓了頓說道:“我要到人間走一趟,有些事不親自去辦,總無法安心。”
“哈哈哈……”魔王戕諷刺的大笑幾聲,雙指夾著耳後垂下的暗紅色長發,輕輕一捋,“你怕林若雲不好對付嗎?哼,我想殺她易如反掌,可現在不行,那些天神怎會在乎死一個女人,到時候還會有更麻煩的人出現。倒不如留著林若雲這條命,在她身上做做文章,好好利用一番。”
“是,戕殿下所慮周全,小的不及萬分。隻是……”鄔山略有猶豫,輕輕一歎,又道:“日前魘殿下招小的前去,詢問林若雲近來情況如何,小的便在此觀察了一些時候。要說這兩百年也不短,可慢慢進行便也不算長了,林若雲這十年中謹慎小心,這般堅持兩百年也不是不可。因此小的擔心……”
魔王戕臉色沉暗,冷冷的看著鄔山,道:“魘總是這樣,我做什麼他都不放心!哼,千年前,他精心算計,還不是被那些人打傷!”
“這也是防範未然,我們不能小瞧了那些天神和林若雲。”鄔山走前幾步,沉色道:“掌握先機,才能將她打個措手不及!”
魔王戕閉著眼睛,思量了許久,不耐煩的說,“既然魘不安,你又想親自去處理,隨你們好了。隻是一點,不到萬不得已,別讓她死!”
“是!”鄔山嘴角一彎,躬身而去。
魔王戕瞟了他的背影一眼,不屑的一哼,心中想著:“無所謂,反正他去人間,定有一場好戲上演,全當熱鬧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