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沒影的事,就當飯後磨牙的閑聊吧……
水玉吊墜幻化的船隻在潦水河段前行至日落,林若雲將船泊在岸邊,原本想停下來就可以了,又擔心出現什麼異狀來不及反應。眾人休息的房間都在一層,除了陳天佑和林若雲,剩下四人分住在兩個屋裏。岸邊是一處高聳的山壁,空洞、孤冷,甚至難看出生命的跡象。
林若雲站在船尾,靜靜的看著河麵,偶有威風拂過,擾動水波磷磷,好比人的心境亦是如此,哪裏會真的無波無瀾,自然也不會終日浪濤翻滾。
白日裏見到的那隻鸚鵡,還有它銜來的水玉吊墜,為何隻剩下一半?那吊墜從小便貼身佩戴著,無論是被師父打了一掌,還是被爆炸震得昏迷,都不曾受過半分損傷,不可能輕易碎裂……
林若雲真的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鸚鵡又怎會知道吊墜是自己的?可是現在,她不得不遠離麻煩,不得不減少拖拽腳步的事情。
“姑娘,都是我等無能,若是找到天之靈氣,那姑娘也就不必如此煩憂了……”清風明月悄悄站在她身後。
林若雲輕歎一聲,緩緩說道:“你們何苦為了我而委屈自己,明明是男兒身,卻要裝扮成女子。是我太自私了,從今往後,你們還是恢複原本的樣貌吧,我心裏也會踏實些。”
清風明月怔了怔,將她的話在心中好一番思量,“姑娘言重,男身女身與我二人沒什麼不同,隻要姑娘覺得方便就好。”
“原與男女無關,那時我在氣我自己。”林若雲笑著轉過身,“別讓我忘了你們原本的模樣,那我會自責難安的。”
清風明月鬆了口氣,臉上綻開了笑容,“姑娘如此說,我們照做就是!”說罷,二人抬起手臂由頭頂慢慢劃下,他們的樣貌和衣著也隨之發生了變化……真是久違的臉龐,卻是最自然,最安心的模樣。
天剛蒙蒙亮,眾人便起了身,河麵有淡淡的薄霧,兩側有山的輪廓。船隻繼續向前行,用靈氣操縱的速度要比人力劃動的速度快了不少,前半段河流並沒有什麼阻礙,順暢的一路隨水而來,他們就這樣走了兩天。
傍晚時候依舊將船泊在岸邊,撿了些樹枝燃火,這裏的樹木茂密了許多,樹上的果子也頗為豐富,柳逸陽和祁元真分頭去采野果,其他人則留下捉魚、烤魚。明月可是很願意幹這個活的,大概是在骷穀的時日長了,對於水裏的生物極有興趣。
不稍一炷香的時辰,祁元真就用衣襟捧著大大小小十幾個野果回來了,他以為自己是最後一個到的,因為走得遠了些,誰知柳逸陽還沒回來,怎麼想也不應該,難道他走得更遠?又等了片刻工夫,仍然不見他回來,眾人開始擔心起來,這裏距那‘忘川’已經不遠了,該不會這些年無人敢靠近,所以詭異的範圍也擴大了吧?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眾人決定一同前去尋找,祁元真知道他去了哪邊,大家便一路尋了過去。
這裏雖然樹木茂密卻不成林,十幾棵、七八棵的長在一起,相距數丈遠又有一小片樹木,倒是不會成為視線的阻礙。走了一陣,眾人忽然聽見不遠處有響動,似乎是有人在那邊打鬥,難道這裏除了他們還有人?立刻加快腳步至聲音源處,見到人後,大家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前麵的空地上正是他們尋找的柳逸陽,而正和他不依不饒,打得不可開交的是一個年輕女子,天黑,容貌看不真切,年紀應該不大。
這女子手中的劍好似蠶絲一般柔韌還有珍珠的亮白,在這黑夜裏卻是一道鋒利無比的戾刃,見柳逸陽一直是防禦為主,她的劍上也微微顯出怒意。
真是奇怪,旁人也就罷了,柳逸陽怎會和人動起手來?眾人滿腹不解,卻沒有一個人為他擔心,更沒有一個人想要上去幫忙的,都站在不遠處觀望著,似乎對這場不明緣由的對戰頗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