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順原路往回走。就在要到停在集團辦公大樓前麵的小車處,突然斜刺裏衝出一個年紀看樣子五十來歲的婦女,滿臉滄桑的婦女一下衝過傍邊阻攔的保安,大聲叫道:“梁市長,我有問題要向您反映。”
婦女是突然從小車後麵衝出來,他當然的走在最前麵,猝不及防,人就差點撞在他身上,吃了一驚,下意識的人往後退了一半,皺著眉對使勁拉住婦女雙手的保安命令:“鬆手!她又不是什麼壞人,你們幹麼這麼做,讓她說話。”
兩位保安沒有很快的聽從他的話,而是不由自主的望向跟著他身後的銘爺,銘爺更是當時眉頭緊皺,看見這兩個保安竟然這樣不識抬舉,脾氣就沒了先前的儒雅,冒火的嗬斥:“瞎了你倆的狗眼,沒看見這是梁市長嗎?連這點眼色都做不到,還想不想在這裏幹了?”
倆保安趕忙同時一鬆手,忙不迭往後退,惶懼的垂下頭,不敢吭聲。婦女鬆活了手腳,才大聲說:“梁市長,我是原先景雲煤礦的會計部主任廖紅玉。我有關於神州煤礦改製的事情需要向你反應。”
廖紅玉說完,一臉倔強的看著他,幾縷亂發垂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不等他開口,高子明走前一步,輕聲說:“梁市長,這個廖紅玉就是我剛才跟您說的那個帶頭搞不跟公司合作的人,這個人在以前的國營單位混慣了,現在公司改製,她不滿意了,特別是對公司沒有給與她跟以前一樣的待遇,滿腹牢騷,到處去告狀,說是公司改製有問題。還鼓動一些工人跟著到上麵去反映問題,對公司的經營產生了極為不好的負麵反響。”
他沒有對高子明的話表示讚同或者反對,而是眉頭緊鎖,似乎在考慮兩個人的話。廖紅玉沒有多說話,而是說:“梁市長,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話,您大可以到附近的三號礦井下麵去看看,等你看見了那裏的情況,您就會相信誰說的是真的。”
他看向高子明,身邊的熟悉的故人沒有了剛才的穩定,臉上有一絲的慌亂,馬上說:“梁市長,您,您不要聽這個女人在這裏胡說八道,她是唯恐天下不亂。三號礦井我們正在進行檢修,暫時不適合您到下麵去查看,不然的話,今天我們要下去的地方肯定會安排到那裏。”
“哼,檢修?要是依你們所說,三號礦井就該天天要進行檢修。你們早就知道梁市長要來這裏檢查,已經做好了二號礦井的一切安全措施,所以才帶梁市長到這裏來看,別的礦井你們根本就不敢帶市長下去看,因為你們心中有鬼。”廖紅玉毫不客氣的反駁。
關於高子明的說法,景雲區的煤礦管理局局長蔡給與了證實,說是神州煤礦就礦井檢修向管理局進行了備案,這一點,市長可以到管理局查看神州煤礦遞上去的報告。對蔡局長這種話,他沒理由不相信,如果要是煤礦方麵作弊,不可能這些管理機構也跟著一道搞鬼,臉上就有些活動了。
廖紅玉臉上是一臉氣憤,恨恨的說:“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是沆瀣一氣,景雲煤礦都是叫你們這夥人給出賣了。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楊書記當場就有些拉不住臉,喝止道:“廖紅玉,你好歹也是一名黨的幹部,怎麼能當著市長的麵這樣說話?不管有什麼樣的問題,你可以實事求是的向組織反映,隻要你反映的事情屬實,而且符合組織程序,我們黨和政府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廖紅玉還想說些什麼,他想了想,說:“廖同誌,你是來反映煤礦問題的,有沒有什麼材料?如果有的話,你可以把你手中的材料交給我,怎麼樣?我可以保證,你上交的材料一定會抓緊時間閱看。”
也許感覺這時不是需要爭辯的時候,廖紅玉毫不猶豫的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材料交給他,他沒有仔細閱讀,而是接過,對廖紅玉溫和的說:“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我會派人跟你聯係。”
同時,他轉頭吩咐楊書記跟華縣長:“景雲區必須要保證這位廖同誌的隨叫隨到,在這段時間內,你們對她要做到時刻了解去向,如果有什麼情況,市裏會追究你們的責任。但是要注意一點,絕不能以這種名義幹擾廖同誌的個人生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