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縣長鼻孔哼了一聲,不說話,一邊的田副縣長開口了,說:“對祝書記這種做法,我個人也持保留意見,很明顯,黨的幹部任用條例一再強調,組織工作必須要民主,隻有先民主才能夠集中,對此次人選我持反對意見。”
祝書記看也不看老田,盯著王副書記一會,可是王副書記此時似乎很口渴,正在低下頭不住的喝茶,沒有打算發言的意圖。於副書記看不過去,說:“我看,大夥可以先對這兩個人選進行討論,如果,覺得不妥當,我們可以再行推薦考察對象。”
一時間沒有人響應於副書記的提議。說心裏話,估計此時大夥心裏對祝書記這樣做,也是很不爽的,有點太獨斷專行了吧?還是才來南江,要是這個人站穩了腳跟,還叫這幫人怎麼在南江混,都要沒了自己的聲音了,就隻有你祝書記一個人說了算。
祝書記朝他看了看,眼睛瞟了瞟,沒說話,但是他還是感覺此時的祝書記那雙眼睛是別有含意,想了想說:“剛才於書記說了,我們可以先對這兩個人選進行討論,如果不妥當,再行考察過對象。首先,我覺得檢察院的人此次考察當中不能納入考察範圍,理由我就不再多說了,這一點,皮縣長已經說過,我持相同意見。其次,關於蒲品德,這個人,我不是很熟悉,但是,我多少還是聽說過這人,據說,有一句話就是這個人從酒桌上麵說出來的。什麼一等公民的,法院的人就是那種吃了原告吃被告的幾等公民。我想,這種人能夠肆無忌憚的在酒桌上麵說這種話,隻怕是品德也好不到哪裏去。這裏僅僅是個人意見。”
他話沒說完,祝書記的臉慢慢的陰沉下去。宣傳部長劉馬上接過他的話說:“這個蒲品德我知道,要說這個人,能力麼,是有那麼一點,可是,要說這個人的品德,真虧了他爺娘給他取的名字,一點都沒品德。大夥都知道,蒲的現任妻子就是這個人的前妻剛死不到三個月就給娶了進門,據說倆人是已經有了那種關係,女的身孕都有了不娶不行,後來呢,蒲生了個兒子,真的不足十個月,就很說明這個問題。”
見他明白的支持自己的意見,皮縣長臉上開始陰轉晴了。王副書記這時也發言了,說:“老茹,你在考察的時候,法院的人是怎麼說的,對這些,你難道都沒有耳聞嗎?”
王副書記說這話時,語氣平和,可在老手下的茹部長聽來,還是聽出了味道,王副書記也在暗示該是風向轉變了,依然一副嚴肅的表情說:“祝書記,皮縣長,王書記,各位領導,剛才彙報的都是書麵材料,對蒲這個人我是有所風聞,但是,沒有人當麵跟我提過這種問題,作為組織部門就不可能作為進考察檔案來處理,當然,如果,各位領導覺得這個人有些問題,我會組織人手進行重新考察。”
皮縣長開口了,語氣恢複平和說:“茹部長,我覺得你們組織部門就是我們黨的一雙眼睛,這眼睛要是不明亮,不是要貽誤黨的建設大業嗎?你能夠這麼做,說明你們組織部門做工作慎重了,也必須得慎重啊,責任重大麼。”
祝書記鐵青著臉,掃視了一圈,沉聲問:“還有誰沒有發表意見的?這是黨委會,大夥可以盡情發言,知無不言,是我們黨的一貫作風。”
圖老頭子嗬嗬一笑說:“祝書記,我看,就依大夥所說,考察得慎重,這次檢察長人選再行推薦吧。”
看看其他人都是差不多的意思,祝書記沒有脾氣了,輕輕合上茶杯說:“那好,這次黨委會就開到這裏為止,回去之後,誰要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可以報給組織部備案,一並考察。”
說完,就起身走了,跟誰都沒有打招呼。望著祝書記有些落寞的背影,他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感覺有些酸澀,低著頭喝了一口茶,把心中突然湧起的這種莫名情緒給掩飾過去。
在這裏,祝書記是犯了一個很明顯的錯誤,在祝書記看來,皮縣長才是對手,其他人不會跟著皮縣長的,隻會跟著縣委的腳步走路,把自己的影響力人為的提高了,一下打到了大夥的心坎上,被皮縣長抓住給狠狠地實打實的敲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