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區手續正式移交完畢,按照以前皮縣長所說,他在離開時主動要求,縣審計局到開發區去進行審計。一般,要是他不自己主動提出來,審計局的人肯定不會有這種想法,雖然他的前任是經過了審計才離開的。
皮縣長對他這種做法沒有說什麼,顯然他還是記住了自己以前跟他說過的話。能夠經受住審計局的審計對他個人來說,就是一件大好事,說明他能夠清清白白的離任,對他今後的成長隻會有好處。
他升任副縣長,接著是辛筆杆接手開發區,任誰都可以看出裏麵的奧妙,也會預知這兩人的前程不會差到哪裏去。圈子裏的朋友,老路他們就嚷嚷著要大夥聚聚,說是慶祝一下。他不同意,說自己的事情已經有些鬧騰了,不想為自己這件事去麻煩,而且升官也不是什麼需要慶祝的。
他這樣說,隻是阻止了他們想給自己搞的規模比較大的陣勢,但是辛筆杆的事情,圈子裏的聚聚就不能不參加,他得為辛筆杆捧場,其他人邀請的場合他還可以借口推辭。
地點仍然是北湖大酒店。這次聚聚,老費同誌照樣從市裏趕了過來,雖然這時候的老費已經順利接手市農發行的行長職位,相當於副處級,對他卻不變稱呼他為老大。加靈跟程水淼同樣一同回來。蘭芝卻有事到省裏去了沒來。
席間,很自然說到這次選舉,對流主任這種針對他的小把戲,大夥都說這種人受到這樣的懲罰應該。流主任經過市裏同意,紀委調查之後,得出結論,是故意違反選舉法,屬於情節惡劣。縣委給與的處理意見是:雙開。開除黨籍跟公職,移交司法機關。這是陸書記對流主任這個人心裏實在太厭惡了,才要打擊到底。後上報到市裏,也許市裏有領導覺得這種處罰太過絕情,免了移交司法機關,僅僅雙開了事。
老費發表高見:“這是這個人流主任太不長眼睛了,敢對我們老大這樣做,那不是把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全當白蠟了?好歹,我們都是長著倆眼睛,倆耳朵,還能不知道他們那些人搞的地下勾當。這種人倒黴也是應該的。”
他乜著雙眼睛,對老費繃著臉說:“老費同誌,現在是喝多了吧?還是春風得意了,忘記了身在何處?說別人倒黴,我看,我們這些人不定那天,也會出事,像我這回,隻是有驚無險而已,以後就不會有這麼好的事情了。“一句話說得大夥神經都緊張了,身邊的加靈關切的問:“怎麼了,小邦子,是不是你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沒什麼不好的預感,我隻是就事論事。現在,我們這些人可說是手中多多少少都有了些權力,能夠掌握一些國家資源。這些不是我們應該拿來進行享受的籌碼,而是我們應該需要時刻掂量,掂量這肩頭上的擔子。也許大夥覺得我說的不好聽,可我還是要說,因為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們哪一個沒把握好,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他是認真的說這一番話,也是從內心說的。
“這一點,我同意安邦說的。我們手中都有些權力,可這權力不是拿來享受的,而是應該為國家做事,為老百姓辦點實事。”辛筆杆第一個讚同的說。
“其實,說穿了,人生在世上,所求又有多少呢?吃飯,隻有一張口,穿衣隻有一副身子,再多的東西你就是想要,也用不了,何必還要索求無度呢?就像辛筆杆所說的,隻要我們在座的能夠做到那兩點,我們這些人就可以高傲著頭顱,堂堂正正的做一個人!”他很有感觸的闡發自己的觀點,更想把自己的觀點感染身邊的朋友。
他有種預感,隨著自己的地位升高,身邊的人也會跟著自己水漲船高,有些人很會利用跟自己的關係親近,適時的幹點為個人謀利益的事情,這是最不能忍受的,得提前跟身邊的人打打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