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取證的工作,流主任會每天跟自己彙報。為了保持手機暢通,他到鄉下去的時候較少些。
這天,他在學校的房間裏研究三個鄉鎮班子的配備情況。清退借用借調工作一結束就要轉入此項工作,我不得不在心中打好草稿。
馬校長輕聲敲門,說有人想找他。房門被推開。卻是不算陌生的圖副局長,馬校長解釋,圖局長到學校來檢查基建工作,聽說他在學校裏就要求來拜會梁助理。
他笑著點頭,說歡迎歡迎。圖副局長見他沒有拒絕,顯得很高興的說:“梁助理,聽說你今天在學校沒有下鄉,我把今天的事情安排好了,就想著過來拜會你,我這個不速之客,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沒有。我正在思考問題,也想讓腦子鬆弛一下,你來了,就坐坐,咱倆聊聊天。”
圖副局長在那次的酒席上表現很好,對他更是超出一般的尊敬,不像楊局長時不時還想稱呼自己一聲老楊,圖副局長總是主動自己叫自己小圖。
兩人說到了教育局在進行的調查工作,圖副局長似乎深有感觸,說:“說起我們這個老大,我們局領導班子也是沒辦法,誰都知道了,他跟這個小時有一腿,可人家就是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有些事就不免做得太出格了些。”
“聽說你這個老大,南江縣城的人都是暗地裏稱呼‘雄起’局長,是有這麼回事吧?那天,皮縣長當著田副縣長跟我的麵這樣問,我還愣了一下,名聲不小噢。”
他有意把這條消息傳達給這個教育局的三把手,就是告訴他們,南江的二老板對楊的不滿,你們要看清形勢,配合他調查工作,有功勞領導會看得見。
“老板真的那樣說了?嘿嘿,你看我,梁助理,問這話不是打我自個的嘴巴了,這話從你梁助理說出來的,哪裏還會有假?其實,我們教育局早就聽說了這種傳聞,不過,雄不雄起不大清楚,倒是老大愛好這一點,上麵都一清二楚。這個,就連小洪心裏都清楚。”
“小洪?哪個小洪?”
“哦,這個,小洪沒跟你說過?就是洪玉兒。今年暑假,我見她在學校裏麵工作很出色,就抽調上來,到教育局的基建科暫時幫忙。”
“喲,這個玉兒還是有些本事嘞。能夠被你圖局長稱讚的人應該不錯的。你說她清楚楊局長的那個,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敢往下說,停下問。
“沒,沒。楊局長倒不敢在辦公室對小洪怎麼樣,就是有那心思,估計他也不敢哪,隻是有幾次酒宴都點名帶她出去。”圖副局長忙解釋道。
“哦”,他明白了怎麼回事,沒再說下去,打定注意等見到了洪玉兒再問個清楚,如果那個楊局長真的把她怎麼樣了,就是要牽扯到田副縣長也要把這個人給送進十八層地獄,叫這種人永世不得翻身。
“聽小洪講,她姐夫林總就是北湖農高負責的,梁助理,以前認識小洪嗎?”見他不做聲了,圖副局長小心的問。
他拿眼睛瞄了瞄坐一邊短沙發上麵的這個四十來歲的人,心裏盤算:難道這個人真的連這點都不清楚?還是明知故問?
“這個問題,我問過小洪,可小洪說,自己一年都難得到北湖去一趟,跟你更別說見麵認識了。到縣裏更是跟你隔著十萬八千裏,姐夫也從不介紹自己來攀交你。”似是清楚他的心裏活動,圖副局長有什麼就說什麼的說了出來。
“玉兒真的是這麼說的?”他內心有些不舒服,什麼隔著十萬八千裏,自己不是平時工作忙麼?哪裏有空去關心她,倒是她教書工作那麼清閑,卻從沒有見到她過來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