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說一定會接受書記的意見,不會不看場合說話,陸書記又吩咐他把這事跟皮縣長彙報一下,國土局是屬於政府一塊的,政府得做好措施。
他回去跟皮縣長電話彙報,在市裏辦事的皮縣長聽他說了事情的緣由,問有沒有跟陸書記彙報,待他說了陸書記的態度,說:“就按陸書記所說,得嚴查這個人。對這種現象絕對不能姑息,不能因為這種人而影響了我們南江發展的大好形勢。安邦,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就在剛剛,華夏公司的人打電話給我了,向我投訴,政府這塊出了這種事情,我們得接受教訓,做好安撫工作,千萬不能叫華夏方麵的人寒心了。”
凡是南江官場的人都知道他跟華夏公司的老總關係良好,合作幾年,不是一般互相信任的合作夥伴。皮縣長說這番話自然是要他跟華夏公司的人解釋解釋,不要因此誤會南江地方政府,政府一定會嚴查這事。
不過,這事確實連自己都鬧不明白華夏公司的人怎麼知道了。回來一問,才知是林立民擔心事情鬧大了,他不好收場,就給方總打了電話,說了這事,方總對公司的利益自是關心,就有了當天晚上的兩個電話。對林立民這樣做,他沒什麼責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或許正是人家方總的這個電話促使了縣裏兩位主官的決心,不然,以南江政府辦事效率幾乎不可能有這樣的高速運轉,當晚拿到證據當晚就派紀委出麵喚人,不給半點餘地。
當晚,紀委的人到包局長家裏去喚人時,竟然在包局長的家裏沒見人影,倒是包局長讀初中的女兒說出了內情,說爸爸到那個騷狐狸精家裏去了。趕到所謂的騷狐狸精家裏,包局長一個相好,大概三十來歲的有夫之婦,恰恰在這個婦人的床上硬生生把這個不安分的包扯了起來,所有參與的紀委人員看見這幅模樣,心裏都在感歎:這人倒黴了,喝涼水都要糝牙。
一個現任局長叫紀委的人當場從人家床上給叫起來,不是屎更是屎,沒事也要變得有事了。包局長顯然也是明白了這個道理,一下子人都反映不過來,紀委的人咋就知道這個地方了,還恰好不恰好的抓住了自己的現行?待到紀委的人說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告訴的地方,才剛穿上的褲子“嘩啦”一聲又給溜了下來,整個人是徹頭徹尾的愣神了。
國土局的工作暫時由齊副局長主持,紅星合作的肉製品加工廠項目很快通過。為這事,他召集所有的開發區職工開了個短會。會上,他點名批評了小夏的工作,但也隻是指出小夏麵對領導的錯誤沒有及時提醒,無論是跟負責辦證大廳的勞科長還是跟分管辦證大廳的路副主任,甚至向自己提出來,隻要做到了這點,就不是個人的責任,畢竟小夏隻是一個辦事員,管不到領導的做法。
最後,他一再強調:辦證大廳的七日結,必須是在七日之內完成,當然,遇到節假日依次順延。誰的工作效率低下,誰就早些可以離開,開發區不會勉強挽留,否則,事情辦不好,他這個主任必定會追究誰的責任,這種事情絕不允許出現第二次。
整治包局長,把這個人拿掉,他是有這種想法,可是真正能夠使得他順利做成這一切,卻全是得力於車上那一小袋子的證據,那些是有心人送給他,目的跟他一樣,隻是是誰,他也被蒙在鼓裏。
從後麵的情勢看,包局長雖然免於吃幾年牢飯之災,可是官職一丟到底,由一個威風八麵的局長成了一個平頭老百姓,這後果足夠這人喝一輩子的後悔酒。從頭到尾,他在這裏麵明顯扮演了一個衝鋒陷陣的過河卒子,被別人成功了當作一枚棋子利用了一回,對此,他心知肚明,卻也沒多大不滿,說到底,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能夠給國家挖出一條蛀蟲,就是當回棋子也無妨。
隻是在別人眼裏不會是這麼看待他,都覺得得罪這個梁安邦有時候比得罪皮縣長跟陸書記還要可怕些,一個本來很強勢的局長竟然轉眼間叫他給放倒了,說有事就有事,這哪裏是一個縣長助理輕而易舉能夠辦理的事情?背後有人哪!不過,這一切都是後來慢慢聽人說,他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