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位主官的大力支持,他的底氣更足了。到了省城,把兩個跟班暫時安頓在南江設在日順酒店的辦事處,說辦事處其實不過是長期包住了這家酒店的幾間房間。給聞達打電話,聽他來了,便說叫他們過來一道聚聚。他說今晚就不要了,有些事情想麻煩你,就我倆說說。
聞達就知道是為銀行的事情,心說你安邦消息很靈通,才剛開會說到這事就惦記上來了,人也到了省城,效率夠高的。
兩人在一起沒啥不好說的。他把自己的來意說了,想明天又到那個學院路上的不了齋買點古董,幫忙參考一下,應該買些什麼才會物有所值。還開玩笑說:“那可是你老大,兄弟,你可不能說不清楚,不說你是他肚子裏的一條蛔蟲,至少比我要清幹去了。”
聞達也不隱瞞,略帶點自得的說:“你要說我是我老大肚子裏的一條蛔蟲,在別的人麵前我肯定不會承認,還會翻臉。在你老弟麵前就無需去裝了,要不是跟老大關係走得近,我哪裏能夠得到今天這個人事處的處長職務,你說是吧?說起我這個老大,我還真是打心眼裏佩服。”
“那自然,老大是誰?就是你最直接的領導,你敢不佩服?除非你不想幹了。”
“嘿嘿,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佩服,是說老大做事有一手,深藏不露哇。”
“喲嗬,你聞達還真的對你老大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是不是觀察入微了?”
“這個,老弟,不明白了吧,我呢,對領導的事情一向是很上心的。不是有句話叫:領導身邊無小事。換句話,我對老大的事情當然也是大事小事一把抓,事事得關心。哪知這一關心,我還真就關心出了問題。”
“什麼問題?”他有些急迫的問,有問題對他來說就是機會。孫子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嘿嘿,這個,佛曰:不能說,不能說。”聞達打著哈哈說,自顧端起酒杯細細品。
“你??????”這種關鍵時候掉鏈子還是頭一回,他有些氣急,這不像是好哥們的作風,轉念一想,說,“嗨,你就裝吧,給我使勁的裝,你有本事就憋著,千萬別給我抖摟。”
“別急呀,氣急傷肝,你不知道?這裏麵關係大著呢,我是怕兄弟你聽了把握不住,到處張揚,那就完了。”聞達一反以往的嬉笑,神情慎重的說。
“不會吧?你老兄哪時變成那樣深沉了?還有這種天大的幹係?再說了,就我,也不是玩不起深沉的人呀,你還怕我漏嘴?”他有點不解,也有些不滿的埋怨。
“不是我想玩深沉,確實是事關重大呀,老弟。你應該還記得,你上次到老大家裏去,送的是一件什麼樣的古董吧?”
“不就是一銅爐嗎?說是明朝的那個宣德爐,那麼一小銅爐就去了我好幾萬的,真叫古董哪。”
“那個宣德爐,你還記得不記得,當時你好像還跟我說過什麼嗎?”
“什麼?哦,想起了,那上麵有個腳的地方缺損了點,是這麼個事吧?”
“就是這事,老弟,要不是這地方,我也就不會有後麵的發現了,也給我省了很多麻煩。後頭,我不是被老大給提拔了一下,由副轉正,按理我得去感謝感謝。老大喜好古董,我當然得去投其所好,讓老大心裏滿意一回。我按你買古董的不了齋去了,到了店裏你猜我看見什麼?”
說到這裏,聞達緩緩喝了一口酒,臉色有點捉摸不定,說:“要不是我親眼所見,當時還真以為走錯了地方。一走進不了齋,我一眼就看見那隻宣德爐明明擺在那櫃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