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國說:“那些是遠的,說近些的,我們給開發區做了許多事,沒見著一分錢罷了,自己能夠熬過去就熬唄,可是政府不應該眼瞅著這大災大難的,還是不聞不問,叫我們怎麼過下去?該我們得的得給我們,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政府不能言而無信,一拖再拖。”
他問身邊的三個副主任:“開發區到底欠老百姓多少錢?搬遷費、工資還缺多少?”
三個副主任互相看看,都搖搖頭,安副主任說:“這事,流主任在時都是流主任一手*辦,知道內情的還有就是財務科的人,按說,路副主任分管財務科心裏有數。”路副主任平靜的說:“按理應該是這樣,可是流主任在這些大事情上麵,從來是抓得緊緊的,財務科的人也從沒有向我彙報過這方麵的事情,我自然無從得知。”
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倒也沒有對兩位副主任有啥意見,這是明顯的流主任遺留下來的弊端,是以後工作當中需要改進的地方,便說:“那就麻煩路主任你到下麵把財務科的負責人叫過來,當麵跟鄉親們把帳對一對。”
路副主任答應下去,他對代表們說:“我從鄉親們的說話間了解到,你們想找開發區要說的事情有這兩條,一是要求開發區把欠薪問題解決,給做了事的人算清工資;另一條是鄉親們搬遷費沒有給齊,要求政府不能再拖延,是不是這樣的?”
還是黃誌國開口:“梁主任,你聽得很清楚,確實這樣,我們來是有這兩條主要的事情需要政府解決,不過,現在的情況梁主任你也看到了,大夥土地都被政府給征用了,沒了土地的農民還叫農民嗎?我們到哪裏去作田,隻好請求政府幫忙想法,我們的戶口問題已經工作安排,不然叫我們這些人今後到哪裏去討生活?”
戶口問題工作安排,他想到了到開發區來時縣委跟縣政府領導交代自己的話:要人給人,要政策給政策。這兩點應該是沒有多大難度,按理老百姓土地都被征用了,肯定得解決農村戶口,讓這些人都能夠享受城市戶口應有的待遇,不過事情在沒有請示縣裏領導之前,他沒敢大包大攬,謹慎的說:“老先生,你說的這兩點,我可以原原本本給你們向上麵反映,並且會盡我最大的能力爭取,按照我個人理解,這點要求是在情理當中,而且,這兩點也不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情,得慢慢來辦理是不是,今天我想先把鄉親們的工資跟搬遷費算清,我好心中有數,盡早把這事給落實,讓鄉親們日子暫時好過點,怎麼樣?”
這完全是商量的口氣,沒有半點當官的架子,安副主任一邊看了,暗地裏直搖頭,臉上卻堆滿了笑容,叫每一個人看見都覺得和藹可親。代表看見他這樣說話,辦事的架勢不像是敷衍,也放下心,真誠的說:“如果梁主任不是跟那個流主任一樣,我們還有什麼說的,大夥不就是想拿到自己的那一份錢嗎?”
具體欠賬數目涉及到每一個人,他便跟代表都到樓下大院裏麵,當著大夥說清事情辦理的手續,要大夥保持好秩序,一個個到財務科的人麵前來辦理各家各戶的清帳手續。大院臨時搭了一長溜的辦公桌,財務科的五個人全體上陣,依次給小黃莊的老百姓辦理結清欠賬手續。同時,他親口答應,凡是大夥持有這張今天財務科辦理的蓋章欠條,在這一個月之內,他會通知各家各戶的人到這裏來清帳。
這句承諾一說出,就有人說開了,有的覺得這個梁主任說話辦事跟那個流主任還是不一樣的,起碼今天的事情做的就不像是敷衍我們,有個別知道點他底細的這時候說了“我可聽說了,這個梁主任就是前幾年被縣裏派到北湖農場去的,也是這樣承諾一個月之內解決農場欠發的工資,你猜怎麼樣?人家愣是不到一個月時間就給全部發齊了,今天這事我看人家心裏也是有底,才敢這麼當眾承諾。”
在老百姓跟財務科的人算賬的時候,他發現那幾個混混模樣的小青年這時候不見人影,悄聲問老牛:“老牛,你發現了沒有,有幾個人沒見人影了?”牛所長同樣悄聲說:“早就發現了,我說兄弟,這事你就當沒看見,暫時帶帶過算了。”
他心裏有些明白,也就不再理會那幾個人,而是就剛才幾個代表提出的戶口問題詢問牛所長,這事要辦理的話有哪些阻礙。老牛對一下子農轉非這麼多指標表示不敢樂觀,說縣裏領導肯定要考慮,不過開發區作為一個方案提交上去,作為對開發區工作的支持,估計阻力應該不是很大,具體情況具體對待麼,不能一概而論。
牛所長又說如果是這些人農轉非的話,辦理手續就是到我管轄的派出所,不過文件得上麵下發才可以*辦。說白了,派出所隻是具體做事的地方,其他的沒權力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