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竟然是躺在縣人民醫院的高幹病房。身邊的人竟然是這一向很少見麵的蘭芝。他心裏有鬼,可又不好當麵對蘭芝說開,隻好找借口不到縣城去。見他醒轉,蘭芝滿臉關切問:“你沒事吧?怎麼昏倒在陸書記的辦公室了?你看看你,人都瘦了一圈,你就是做事也得悠著點呀,那能玩命哪。”
他心下一時迷糊,說:“你是說,我是倒在陸書記的辦公室,你聽誰說的?”
“還能有誰,你的好哥們,辛秘書唄。真虧得還是好哥們,平日裏稱兄道弟的多親熱,這回眼瞅著你挨罵,也不提前跟你支個招。”
“說啥呢。辛筆杆沒得說,是我自己幾天沒睡覺引起的,沒事,給我把針頭拔了,我得趕回去,劉書記在北湖還不知道情況呢。”
“還要知道啥情況呀,全縣沒一座大壩沒在這場大洪水裏麵倒塌的,你是挨了冤枉罵,晚些時候去,就沒事了,你送到醫院就來了一個大洪峰,淹沒了全縣所有的大壩。”
這樣啊!他心裏明白,為什麼陸書記沒說話叫他走,洪水的來臨給了他最好的答案,也虧得是那個洪峰的到來,不然,陸書記還不知道該咋樣對待他,可是全縣人民的損失又該是多大,老百姓今年的日子該咋過呢?北湖鎮的損失又是咋樣?他著急的問蘭芝。
“你不是早就開閘放水了嗎?還能有啥損失,你自己知道的,洪水不可能把整個北湖鎮給淹沒了,也就是大壩上麵浸了有半個人高的樣子。”
這種情況是早在預料當中,他放心了,這一段時間人確實少睡了覺,在大壩,還有一種壓力催著自己不能偷懶,到這裏每天沒事躺在床上,不睡也要想睡,該是補補覺的時候。
一場百年未遇的洪災襲擊神州大地,大半個華夏國都在跟洪魔做鬥爭,黨和國家領導人親臨一線,不光是給戰鬥在一線的人民軍隊以鼓舞,更是和全國人民一道用中華民族那種堅忍不拔的精神去戰勝洪魔,在這個和平年代跟老天作鬥爭。電視裏的新聞播放,一下又把他的心給揪了起來。
江州同樣在遭受百年未遇的洪魔襲擊,江州大壩更是危險重重。建成沒兩年的鋼鐵大壩竟然是繡花枕頭,表麵上堅硬內中全是偷工減料填塞的廢料廢渣,不堪洪水的衝擊,是幾萬官兵的生死奮鬥,暫時穩住了大壩。南江的大壩一律報銷,江州大壩還在經受考驗。
作為市裏唯一的新聞電視台肯定少不了跑上跑下,有時候更是要親臨一線。電視台的當家花旦,黨加靈責無旁貸的要跑在前麵,錄製第一手的資料。本來在大水來臨時,他隻要到鎮裏,就會用電話跟黨加靈報平安,同時也是聽見對方的平安消息,現在他住院了,這條互通消息的路子給堵上了,這比要他的命都重要。
*不得已,在醫院躺了一天,他無論如何是鬧著要出院。身體本就沒事,冤枉多花費國家錢財,鎮裏的工作還等著自己去做。經過請示陸書記,陸書記點頭他才可以順利出來。一上省道,他就打電話給黨加靈問候平安。電話裏的黨加靈竟然聲音哽咽的問他這幾天都到哪裏去了?害的自己為他擔心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