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堅決抗命(2)下(2 / 2)

劉書記仔仔細細的看看他,說:“安邦,儂不是腦袋叫大水給淋昏了吧?儂咋這樣想呢?是,不錯,領導這時候是不會把儂的職務撤了,可是儂這種得罪可是最讓領導忌諱的,也是最讓領導討厭的,哪怕儂就是再能幹又能咋樣?領導不樂意儂了,那眼睛裏就會總沒有儂的存在,知道啵?挨罵能夠過去,那還有啥怕的,怕就怕在領導心裏有陰影啊!”

這時輪到他開劉書記的玩笑,說:“劉書記,既然儂都這麼清楚,那幹麼還跟俺爭著要去呀?儂是不是心裏頭也在哪裏打著啥小九九,不想俺知道?”

劉書記被他這句話嗆得嘿嘿一笑,手指頭指了指他,卻沒說話,所有的話語臨到嘴邊變成了一聲長長的“唉”歎了出來。他這才正正經經的說:“劉書記,俺在這裏叫儂一聲老哥,可以麼?從心裏說,儂是俺走上社會遇到的第二個叫俺心裏感動的領導,馬書記是俺的領路人,儂呢卻是俺遇見的能夠為下屬站出來的領導,俺心裏一直明白,也想跟儂說,今天,俺就這事說出來,俺到縣裏去,並不是不知道會有啥樣的後果,可是俺想,儂劉書記如果再幹這一屆不能上去的話,隻怕今後的進步空間不會很多,可是俺呢,這一點,總比儂要好一些,即使縣裏陸書記對俺產生了不好的印象,可俺今後的路還長得很,沒多大關係。”

這是他一直藏在內心的話,今天說出來,反倒感覺心裏舒服多了。劉書記聽著,也是很感動,語氣有些激動說:“安邦,儂當俺是老哥,俺心裏高興,能夠跟儂稱兄道弟,說真的俺著實樂意,但是,正因為儂把俺看作老哥,俺更不能讓儂到縣裏去,叫陸書記產生不好的印象,儂能夠為俺的前途著想,難道俺就不能為儂的前途著想嗎?再者,俺也看開了,如果能夠在北湖鎮,俺的家鄉幹一輩子也是俺的福氣,正好可以帶來家鄉人奔向富裕路。”

他不同意,堅決不肯劉書記前去,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劉書記心裏已經明朗,這事自己反正逃脫不了幹係,好在做這事是為了家鄉的父老鄉親,自己就是吃虧也是值得,如果再因為這事叫人家年紀輕輕的梁安邦去出麵承擔責任,於心不安,人家梁安邦確實是從內心把他當作一個好大哥看待的,將心比心,自己也不能這時候退縮。

最好,他隻得提議,這事誰也說服不了誰,就由老天來決定,拋硬幣,誰輸了誰到縣裏去。這個建議比較合理,劉書記沒理由不同意。他拿出一枚硬幣,讓劉書記先得,自己後得了反麵。把硬幣往上一拋,然後雙手握住,說:“就此決定了,不能反悔。”

劉書記笑笑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決定了,不管誰去,都得俺兩個人去一個。”

他也笑笑說:“那好,就這樣說定,俺現牌了。”說著,雙手一打開,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硬幣的反麵。他看著劉書記說:“現在沒得說了,俺現在就開車過去。”

劉書記不大相信的拿著硬幣翻過來又翻過去的看了看,有點懷疑的說:“儂不會是弄虛作假吧,咋就出了反麵呢?”他嚴肅的說:“劉遠道同誌,儂知道儂這樣說,是啥意思嗎?儂這是在對俺梁安邦這個人的人身攻擊,俺會保留起訴的權利。”

劉書記不再說了,雙手握住他的手說:“安邦,不管領導咋樣說話,儂千萬要記住儂剛才說過的話,低著頭聽,不帶半句駁嘴,記住了?”

他肯定的點點頭說:“儂就放心吧,劉書記,好歹俺也是黨教育多年的幹部,不會沒那麼沒組織觀念,領導的話俺是一百個不會不聽從,儂就安心的等俺的消息吧。鎮裏的大小事情就隻有拜托儂多勞神了。”

劉書記狠狠地搖著他的手說:“這是說啥話呢?咋聽起來好像是要告別似地,有那麼嚴重嗎?記住不是俺多勞神,是俺應該做的,俺等著儂回來一起把北湖鎮搞紅火呢!”